北域極寒之地,一座巨大的冰山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刺骨寒光,仿佛能夠凍結世間萬物。
這是常人難以涉足的禁地,即便是那些配備了避寒之物的武尊強者,也依然無法抵御這股足以穿透骨髓的寒意。這股寒意,不僅能將身體冰封,更能讓思維陷入停滯。
就在這片死寂與寒冷交織的天地間,一位身形高大的老人立于冰山之前,他雙眼所視之處,冰山表層出現片片裂隙,開始急速融化。
“龍!你這是何意,是要逼我出來再戰一場?”冰山深處,傳來一陣憤怒的咆哮。
“你要敢出來,我自然可以遂了你的意。”老人不置可否,隨口應道。
“這可是你先壞的規矩,那我奉陪到底。”冰山之中的聲音毫不示弱地吼道。
“居然還倒打一耙。”老人嘲諷地說道,“不過你們血魔族向來沒有誠信,也不差這一次。”
“嗯?”冰山中的聲音似乎不解。
“那個人難道不是你派去天興的?”老人的語氣更加不屑,“你好歹是個偽神,就不要再玩如此拙劣的把戲了。”
冰山中的聲音沉默了片刻,似乎知道自己理虧,一道身影被無情地拋了出來,正是之前禍亂天興的天陰門王境強者,如今卻像一條死狗般趴在老者的腳下,一動不動。
隨即,冰山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高大老者并未阻攔,他是循著這名王境強者的氣息追至此處,不僅要殺雞儆猴,也想看看多年過后,這些老對頭的狀況如何。
至于神級之戰,至少不能在這片大陸上開啟,后果太嚴重,即便是他也承受不起。
……
南陽城內,人流熙攘,市聲鼎沸。
唐忘駐足于一家攤鋪前,與攤主討價還價,最終敗下陣來,悻悻然轉身離去,卻聽那攤主高聲喊道,“客官,客官,罷了,賣給你好了!”
但唐忘似乎已經失去了興致,他歉意地笑了一下,融入旁邊的人流之中。
自從與林賬房道別后,唐忘整個人輕松了許多。
向豫身隕,圓怔離去,石壁王朝因赤地荒原的異變與安夜王朝徹底隔開,讓他徹底擺脫了被追殺的陰影。
唐忘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苦盡甘來,終于可以放慢腳步,細細品味一下這人間煙火。
他先是前往中泉山,完成了當初在北努城空間法陣中的承諾,歸還了歐括的本命鐵砧。
中泉一脈對此感激不盡,無論如何也要回贈一份謝禮,唐忘推辭不過,便請對方為自己打造一把趁手的刀。
中泉一脈的幾位長老親自出手,用了不少珍稀材料,耗費了足足九日功夫,鑄造了一把四尺戰刀,名為“泉影”。
此刀后部斜寬,配以長柄,柄尾設鐏,穩重有力。刀身堅韌無比,足以承受王境強者的道意沖擊。刀槽之上,還銘有數條符文,真元流轉其上,有如魚得水之感。
唐忘試了試這把新刀,立即就愛不釋手,不停向幾位長老鞠躬致謝。
幾位長老叮囑唐忘,“泉影”還需隨時溫養,若能孕育出刀靈,待踏入王境后,可以將其徹底煉化為本命刀。
心情大好的唐忘,離開中泉山后一路向南而行。他不再一心趕路,而是隨時隨地都會停一停,品味一番沿途的各種風景和人間百態。
知恒常才能包容萬物,心境的轉變讓唐忘對此體悟更深。
所謂“學貴得之于心,求之于心”,他將所見所聞一一納入心鏡,再透映于其中包裹的小世界中。如此一來,體內的小世界不再死氣沉沉,而是愈發趨近于自然,甚至所透映的生靈也都活靈活現,煙火氣十足。
小世界的生機反哺心刀切歌,唐忘的心境也愈發圓滿。
適才與那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