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鯉剛剛點開手機,打開微信,準備加許諾的好友時。
一通備注‘曾經幫助我躲過追殺的七喜媽媽’打了過來。
電話接通,傳來婦人沙啞虛弱的聲音:“喂,是伊鯉嗎?”
“嗯,是我,阿姨?!?
伊鯉聲音放柔了許多。
“我聽七喜說,你和那丫頭鬧矛盾了?”
“嗯?!?
“她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是,阿姨替她向你道歉。剛剛那丫頭哭著讓我給你打電話,想讓你原諒她?!?
“……阿姨,我知道了?!?
“阿姨知道伊鯉是個好孩子,七喜和你一起生活了兩年,感情肯定已經有了。在這大城市里一個人打拼不容易,咳咳咳,互相依靠總是好的。阿姨不求你和七喜大富大貴,只求你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隨著她話音剛落,隱隱約約響起了護士推門而入的聲音。
“七號病床的七女士,你需要輸液了…”
伊鯉記憶隨著電話里沙啞的聲音回到了三年前。
大雨傾盆,穿著破破爛爛夾襖發著高燒的她在寒冷刺骨的冬日瘋狂往前跑著。
“就是她!給老子抓住她!敢砸了我們爺的局!就得付出代價!抓到后把她手給我打斷!”
寒風如刮骨刀一樣,刮著她的皮,刮著她的骨,喉嚨傳來血腥的鐵銹味,她已經餓了三天,被堵在荒山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跑到鎮子,還是被發現了。
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來對付這群受過訓練人高馬大的男人們。
就在伊鯉跑到一個轉角處已經快跑不動,馬上就要摔在水泥地上時,被人拉進了一個院子。
正準備出門的孱弱老婦人穿著縫縫補補的襖子舉著傘站在她的面前:“小姑娘,是不是被混混們糾纏了?!?
伊鯉臉色蒼白,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就暈了過去。
再次起來,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陽光的味道圍繞在她鼻尖,身上潮濕破爛的衣裳已經被換掉,渾身舒適而溫暖。
這里的裝扮雖然簡陋,卻也能看出這間房子裝扮的用心。
干干凈凈放著幾只破舊玩偶的書架與書桌,洗得發白的粉色兔子床單,墻上零零散散的幾張獎狀。
這是一個女孩的房間。
就在她打量房間的同時,門被人推開了。
泛著醪糟香氣的紅糖醪糟生姜沖雞蛋被婦人端了進來:“呀,你終于醒了。我特意給你做了我女兒生病時喜歡吃的雞蛋,赤腳大夫說的可真準,孩子,是不是餓了呀?”
“謝謝你。”伊鯉感覺自己的嗓子像是塞了一堆刀片一樣疼,鼻子不通氣,渾身燥熱疲倦。
“你發燒了,都到41度了,都快嚇死我了!”老婦人將溫熱合適的紅糖醪糟生姜沖雞蛋遞給自己坐了起來的伊鯉:“快吃吧,不燙?!?
伊鯉接過,吃了幾口,味道很怪,又甜又沖又辣,卻是她當時喝過最好喝的東西了。
淚水從她眼尾滑落:“謝謝你,阿姨?!?
“謝什么!我女兒和你一個年紀,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了和你一樣的事情,我也希望有人會那樣幫助她的。我姓七,你可以叫我七阿姨。我有個女兒叫七喜,現在在外地的大學上學?!?
那時,她沒有去處,很多人都在找她。
無非是她被人騙進一個地下賭局,為了出去,用了自己學來的賭計毀了那個地下賭場老板的生意,雖然被看上她的人保出去了,但也招惹了那個黑色賭場勢力以及那個想保養自己為他賺錢的大老板。
現在兩波人都在找她。
要么小命不保,要么清白不保。
伊鯉在養好病后就想離開這里,避免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