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魚能明白老爺子的良苦用心,她跟從小長在賀家的孩子確實有差距。
就像她姐賀雪庭,從小跟著哥哥們東跑西顛兒,大一點兒了全家都住在軍區大院,一起玩兒的小伙伴也都是差不多的家庭。
不論是她還是賀廣陵賀睢寧,遇上什么事兒,在大院喊一聲基本上就差不多能解決了。
她不一樣,她剛找回來,在大院沒有任何根基,老爺子只能用對她的偏愛,告訴眾人,就算不給柳沉魚面子,也得給他面子。
“那五哥他們慘了。”
柳沉魚也沒辦法了,她可不是什么都沒做。
提到賀永嘉,賀老爺子冷哼一聲。
“他最應該成家了,要不然組織上怎么把重大任務交給他,怎么給他加擔子。”
要不是他一直沒有成家,也不能這個歲數了一直卡在市局大隊長的位置上,好幾年了一動不動。
這話柳沉魚沒法兒接,因為這是客觀存在的問題。
不成家組織上不會把重要工作職位交給你的,畢竟不結婚就代表了不穩定。
之前秦淮瑾也是這樣。
確定沒有更改的余地,柳沉魚也不再說這事兒了。
九點半賀世昌到家,特意來了柳沉魚這屋。
她正在看書,聽見門響,還以為是大姐賀雪庭過來找她說話呢。
最近大姐都在老宅陪她,不過從明天開始就是幾個哥哥姐姐輪著帶她去各家認門了。
柳沉魚還以為大姐有什么話要交代她。
結果一開門,居然是她爸。
“爸,進屋吧。”
柳沉魚把賀世昌迎進屋,給他倒了杯水,問:“爸,有事兒?”
賀世昌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順手放在茶幾上,看了眼柳沉魚的房間,沒回答,轉而問道:“這屋住著怎么樣,哪里不合適就跟警衛員說。”
這屋子是他布置的,賀世昌確實費了好一番心思。
不過他實在是沒有多少可以參照的,大女兒從小就獨立,屋里的擺設比家里的哥哥們還簡單。
其余的侄女,他一個做叔叔的,總不好意思去侄女屋里參觀。
最后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給柳沉魚布置了。
柳沉魚樂了:“挺好啊,衣柜就給我準備了三個,得虧這屋里大,要不都放不下。”
她可以肯定,她這屋跟別人屋里的布置都不一樣。
而且她這屋的位置也好。
老宅是個三進的四合院,跨院好幾個,她是唯一一個單獨有一個小院的。
這個小跨院三間正房,左右各兩間配房,她的臥室被賀世昌安排到了正房。
一進屋是一個小會客廳,這皮質沙發也不知道她爸從哪兒弄來的。
兩個小沙發,中間一個方形的茶幾。
臥室靠墻那邊兒放了三個大衣柜,這大衣柜跟現在流行玻璃門大衣柜不同,這大衣柜居然是整體的。
木料更是黃花梨。
柳沉魚確實對賀世昌手里的路子好奇了,他到底是從哪兒淘了這么多好東西,一股腦的全都塞她屋里了。
賀世昌見閨女說起大衣柜的時候沒有嫌棄的神色,心也放進了肚子里。
“咱們胡同里之前有一家下放的,那幫孩子砸完東西就準備把這些家具賣廢品了。我看著成色還成,就一股腦地買回來了。”
一直放在庫房里,要不是這次給柳沉魚布置房間,還不知道要放多長時間呢。
柳沉魚點頭,“爸,你這眼光不錯。”
賀世昌嘿嘿一笑,“什么眼光不眼光的,咱家也沒人懂這個,就是覺得挺好的東西,賣廢品可惜了。”
賀家發跡前家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