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手下的西涼軍,屠刀已經(jīng)高高舉起。
只等一聲令下,便將圍困的這杜氏族人屠殺殆盡。
突然看到一個渾如小叫花子般的女童,如此叫喊,所有人呆愣了半晌,隨即發(fā)出一陣狂笑。
“小乞丐,你當你是誰?”有個軍官嘲笑道:“還拿你去荊州軍換錢,就算把你剁碎了,都不值兩個銅板。”
另一人道:“跟一個小乞丐啰嗦什么,早點殺完早收工。
我看這里面有不少嬌俏小娘,待會兒搶回去大家樂呵樂呵?!?
一說起女人,西涼軍兵便掃視著杜氏女眷,眼神中投射出餓狼一般的目光。
杜氏所有男女全都面露土色,陷入絕望之中。
方才強行闖關(guān),已經(jīng)跟西涼軍鬧翻臉。
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命運,必然無比凄慘。
男丁盡數(shù)被殺不說,女眷則要承受無盡的凌辱。
杜氏婦人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此時被許多男人,肆無忌憚的盯著,卻也毫無辦法,只能無奈的緊緊的把兒子摟在懷里。
這時西涼軍緩緩圍了上來,劉穎不想糊里糊涂的被殺,用稚嫩的聲音大聲喊道:“等一下,給你們看樣?xùn)|西?!?
她快步走到杜成跟前,急道:“把香囊給我?!?
此時小胖子杜成已經(jīng)嚇傻了,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劉穎直接伸手,把杜成腰間的香囊摘下來,在西涼軍將面前高高舉起。
此時許多杜氏族人都已經(jīng)嚇癱在地下,欲哭無淚。
而劉穎這個小小女童,在一眾人中鎮(zhèn)定自若,跑來跑去。
連樊稠等西涼軍將見了,都不由嘖嘖稱奇。
軍士們將香囊遞到樊稠手中,樊稠不經(jīng)意的打量一下,隨口念道:“鎮(zhèn)南?”
突然他眉頭一皺,神色凝重,失聲道:“難道是鎮(zhèn)南將軍,劉表?
小丫頭,你這香囊是從何處得來的?”
劉穎沒有正面回答,說道:“你只要把這個香囊交到荊州軍營,就能問他們要錢?!?
樊稠將信將疑,猶豫了一下,招過來一個親隨小聲吩咐道:“將這香囊送去荊州軍營,驗驗是真是假。
老子莫要被這小丫頭,用兩個字就給騙了?!?
“諾!”那親隨拿著香囊,往荊州軍營而去。
樊稠則下令,繼續(xù)將杜氏家眷圍困起來,等待結(jié)果。
若那香囊是真的,這小丫頭一定是荊州軍大人物的女兒,那就成為奇貨可居。
若香囊是假的,那沒的說,把這小丫頭剁成肉醬都不解恨。
此時此刻,杜氏族人得到意外生機,全都感到不可思議。
小胖子杜成小聲問劉穎道:“你說那香囊是你祖父給的。
你祖父不是叫劉鎮(zhèn)南么?
為什么又叫鎮(zhèn)南將軍?”
“住口!”
杜禮怒斥了兒子一句,呵斥道:“這香囊是你搶來的?”
杜成強詞奪理道:“不是說杜家所有東西,將來都是我的?
我搶下人一個香囊,有什么關(guān)系?”
“放肆!”杜禮伸手就抽了兒子一記耳光,直把小胖子抽的哇哇大哭。
他又指著夫人道:“都是你嬌慣的?!?
杜氏婦人作為豪族之女,自然知道“鎮(zhèn)南將軍”這四個字,意味著什么。
她心疼的摟過兒子,喃喃道:“天下哪個繡工,不會繡‘鎮(zhèn)南’兩個字?
難道僅憑一個香囊,就能跟荊州之主扯上關(guān)系?”
杜禮嘆口氣道:“要是扯不上關(guān)系,我們這些人,恐怕全都要殞命當場?!?
此時他也不敢確定,天下會不會有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