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氣定神閑的看著張繡道:“你好大的威風。
既然口口聲聲持有圣旨,不妨拿出來看看。”
他心里暗自好笑,如今真玉璽還在荊州,這里哪有什么真圣旨?
“廢話!”張繡嗤之以鼻道:“張某負責前來傳旨,圣旨早已交給了韋家主。
你要看,向他討要便是。”
韋寬嘆口氣,無奈的道:“張將軍從長安而來,所帶圣旨自然是真的,在下剛才也已經看過。
只不過,我韋氏的確府庫無糧,所以才愧對朝廷,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琦堅持道:“不妨拿出來讓我看看,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韋寬見劉琦如此執拗,只好命人將圣旨請了出來,心里卻覺得對方多此一舉。
如今西涼軍占據了長安城,天子都在他們手中,想要什么樣的圣旨拿不出來?
正因為知道這催糧圣旨貨真價實,他才不敢抗拒,推脫也沒有底氣。
張繡也好整以暇的看著劉琦。
那圣旨是他親眼看著黃門侍郎鐘繇書寫,皇帝蓋了寶印,豈能有假?
這姓劉的在此無理取鬧,看看待會兒怎么收場。
這時,劉琦將圣旨接到手中,隨便看了一眼,斷言道:“這圣旨是假的!”
“假的?”
韋寬瞪大了眼睛,怔然看著劉琦道:“劉公子,您何以見得?”
張繡怒道:“姓劉的,你也是漢室之臣,竟然質疑圣旨真假,你想造反不成?”
劉琦沒有搭理張繡,看向韋寬道:“令祖上想必也得過不少圣旨,不妨把之前所藏之圣旨,拿出來比對一下。”
韋寬猶豫了一下,道:“我韋氏家族已然興盛數百年,所藏圣旨的確不少。
這……來人,再請一份圣旨出來。
對了,把甄先生也一并請出來……”
那位甄先生是他府中的一個門客,平常酷愛研究金石之學。
不多時,侍從又取出一份綢緞包裹的圣旨。
同時一個年約五旬的儒生跟著走了出來。
韋寬雙手接過綢緞包。
那是幾十年前,他的祖父獲得靈帝嘉獎的圣旨,一直供奉在府中,視若珍寶。
他慢慢打開,對姓甄的老儒道:“甄先生,請鑒別一下,這道圣旨到底是真是假?”
甄老儒生清了清嗓子道:“但凡圣旨皆為尚書侍郎所寫,真假難以辨別。
所能甄別者,只有天子寶璽。
真正的傳國玉璽,不止缺了一個角,而且其紋路也是獨一無二,做不了假的。”
他睜著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兩份圣旨,指著那份舊的道:“這自然是真的。
至于這一份……雖然缺角做到了形似,但紋路卻截然不同。
這是假的!”
韋寬聞言,不由吃驚的瞪大眼睛,上前一步鄭重道:“甄先生,您可辨別仔細了,此事關系重大,容不得虛假。”
那甄老儒生又仔細看了看,篤定道:“老夫可以斷定,這仿品雖然巧奪天工,但每一塊玉石,有其獨特石性,不可能完全一致。
您看這真圣旨寶璽,左邊有一條微小印記,這是傳國玉璽獨有之特征,其他人想要仿制,是仿不出來的。”
韋寬在甄先生的熏陶下,對金石之學也頗有了解,他仔細看了看,的確舊有圣旨上印璽,左邊有微小細紋,但張繡新拿來的這份卻沒有。
他冷笑了一下,沖著張繡道:“張將軍,您前來假傳圣旨,到底是用何意?”
“誰說這是假的?”
張繡氣的暴跳如雷,指著韋寬和劉琦道:“這是我在宮中,親眼看著黃門侍郎鐘繇蓋的寶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