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軍兵就將殘火撲滅,從斷壁殘垣中清理出數百具尸體。
只不過尸體都已經燒成焦炭,分辨不出誰是誰了。
韋康上前蹲在地下,一具尸體一具尸體的辨認著說道:“我跟胡家主相熟,他早些年從馬上摔下來過,手臂受過傷,骨頭有些錯位。
想必這就是了……”
韋康停留在一具焦炭前面,長嘆一口氣道:“沒想到昨日還是意氣風發,今日便成了這般模樣?!?
劉琦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只見那燒焦了的尸體,右臂的確有折斷過的痕跡。
韋康滴下兩滴眼淚,又低頭看了看道:“這尸身下頜骨斷裂,必是生前被打斷。
西涼軍當真禽獸不如,行事簡直慘絕人寰。
以他們的行徑,恐怕會把年輕女眷全部搶走吧。
可憐了這胡氏一族?!?
在場其他士紳全都驚恐萬分,低聲竊竊私語。
面對西涼軍的攻擊,不可能有塢堡能防守的住。
他們之所以現在還能活蹦亂跳,完全是因為運氣好,西涼軍沒有攻擊他們。
若是西涼軍以他們為目標,這胡氏一族,便是他們的下場。
所有人都唉聲嘆氣,陷入絕望之中。
劉琦沉聲道:“諸位不必驚慌,胡家主為我才遭遇如此橫禍,我絕不會讓他一族白白犧牲。
我會血債血償,用西涼軍之鮮血,祭奠胡家主在天之靈。
這支殺害胡氏一族軍馬,我不會讓他投降,按照名冊,直至追殺到天涯海角,也絕不放過一人?!?
聽了劉琦的詛咒發誓,要為死難之人報仇,眾士紳懸著的心,總算稍稍安定。
韋康問道:“公子準備作何打算?”
“當然血債血償,”劉琦道:“西涼軍本來龜縮于長安城內,此番貿然出城,一為殺人震懾,二為搶奪糧食。
既然如此,我等便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何謂引蛇出洞?”韋康納悶的問道。
劉琦看著長安城的方向,目光篤定道:“既然他們想要糧食,那便將糧食給他……”
……
郭汜率領軍馬在城外發了財,搶得數萬石糧,并且搶了上百名年輕少女充作營妓。
這下眼饞壞了其他幾路軍馬。
如今西涼軍各部,雖然在賈詡的攛掇下,聯合在一起。
但是內部依然改變不了各自為戰的現狀。
各支軍隊所獲得的糧食,女人,并不能互通有無。
所以郭汜搶到的財富,不可能分享給旁人。
他嘗到甜頭之后,便心癢難耐,準備再去搶幾家,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所以他派出斥候,打探哪家塢堡防守比較松懈。
這一日,突然有斥候回來稟報道:“將軍,大喜啊?!?
郭汜懷中正摟著一個生無可戀的少女,聞聽斥候之言,眉頭挑了挑道:“喜從何來?”
斥候道:“之前咱們鬧那一出,恐怕把長安城周邊這些豪紳全都嚇壞了。
他們全都準備西遷,去往天水定居。
如今那路上行進的,有不少運糧車。
要是咱們能把這些運糧車劫下來,恐怕幾年之內都不缺糧食了?!?
“真的?”
郭汜眼睛一亮,推開懷中少女,站了起來。
今時今日,長安城內的糧食已經極度緊缺。
誰手中有糧,心里便不慌。
雖然他之前攻打塢堡,也搶了不少糧食。
可強行攻打塢堡,就算再容易,終究還是要死不少兄弟的。
但糧食在運輸中則不一樣。
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