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夜里,旁邊墓里的聲音比前一晚更響了。農夫今晚嚇得連睡意都沒有了,他縮在墓里流眼淚。
不是他想送老娘和媳婦上山,村里的風俗就是這樣。
懺悔完了又開始恨兒子、兒媳婦,明明他也不過剛過六十五,怎么就不能再多留他兩年?就這么迫不及待地送他上山!
恨!恨意不知不覺將他的心包裹。
看到這里唐染已經有些明白后面要發生什么事了。
不出她的意料,隨著墳包的磚墻越砌越高,農夫也開始發生變化了。
唐染加速時間的流逝,兩百年過去后,農夫的墳包終于被從里面推倒了。
從爬出來一個身上長滿苔蘚一樣綠毛的怪物。
它頭發是赤紅色的,一雙眼睛是金瞳。張著嘴嘶吼著,可以看到嘴里的尖牙真的特別鋒利。它一只爪子拍在墳包上,尖銳的指甲直接劃破了墓碑,身后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甩打間直接拍飛了地上的磚塊。
這個怪物叫做綠瓢,是被遺棄在深山里的老人所化。
在以前有些地方有風俗,說老長者活到一定年紀的時候就不能再和子孫后代住在一起,要把他們送進深山里。
這些老人會在墳里漸漸被怨氣包裹,然后成為這樣的怪物。
這種怪物會飛檐走壁,能捕殺野獸,但是除了吃飯睡覺以外他們沒有其他意識。
唐染看著這只綠瓢在山里游蕩就覺得不太對,果然,這怪物落到陷阱里。因為唐染是這怪物的視角,所以她只能看到自己被打趴在地上。
襲擊的人在他背后,唐染沒有看到到底是誰殺了這怪物。
只在臨死之前聽到這人說了一句:“正好一個純惡的魂體……”剩下的話她沒有聽清,因為這個綠瓢死了。
從幻境中醒來,就看到云海瞪著大眼睛看唐染。
“你怎么了?”云海看起來單純極了。
這種單純更讓唐染疑惑,那個殺了綠瓢的人說“一個純惡的魂體”?
一個披著純教外衣遺棄母親、借口為子孫減輕負擔遺棄妻子的人最后被兒子以同樣的理解拋棄在深山的墓里,最后活活餓死的人,確實算得上是惡人。
但是……
唐染看著云海,云海現在這個魂體不管它的組成是什么,現在整體看來明明就是一個善良、純真的魂體。
明明是來找答案的,唐染這下更迷惑了。
“姐姐,怎么了?”云海無辜地眨巴著眼睛問唐染。
唐染扶著額頭,無奈地說:“你能別叫我姐姐嗎?”
這個魂體用慈祥的目光看她,但是嘴里還喊著姐姐,這個姐姐大概是蘇蘇教他的,但是唐染可不愛聽。
這個身體不管怎么說都是云臻的爸爸,現在這魂體頂著這身體叫自己姐姐,這算什么事?
云海不明所以,還伸手摸了摸唐染的臉,一副樂滋滋的樣子。
唐染看了看時間,不早了,如果再逗留云臻就要發現她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是分身了。
哪怕現在這個云海已經換了芯,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讓云臻仇恨的父親,但是云臻看著云海也很別扭,所以他特別不喜歡唐染跟云海接觸。
“我先走了,你乖乖呆在這里,有事情就跟蘇蘇說。”唐染無奈叮囑就離開了。
她并沒有看到身后的云海歪著頭戀戀不舍地看著她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語,似乎說著什么,但是沒有人能聽得清。
到了酒店剛剛收了分手,手機就響了,唐染拿起了一看,果然是云臻。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云臻委屈的聲音傳來:“我給你發信息你怎么都沒有回?”
“我剛睡醒……”唐染故意嘟囔著說出來,一副被電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