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淼呵呵一笑。
“你怎知我沒有讀書?我啊,可是把四書五經倒背如流呢,你信不信?”
傅施璟被他盯著看久了,那雙桃花眼總似含情萬千,叫人容易丟盔卸甲。
她重新捧起書,只是這次把書拿高了一些,擋在自己的臉上。
書后面一張俏臉已紅潤如霞。
“無聊!別再煩我了!”
她久久未聽到陸司淼的聲音,終于把書偷偷拿下來一些,只露出一雙眼眸。
就見陸司淼依舊在看他。
兩人四目相對。
她聽到他說:
“傅施璟,我會幫你,你一定要高中,就當是為我也考一場。”
傅施璟懵懵放下書籍,陸司淼隨即從懷中掏出一份戶籍遞給她看。
“這上面是個假的身份,我會幫你遞進考場作登記,只有用此化名,你才能順利繞過你父親的眼線,獲得入考場的資格。”
傅施璟心中大撼,見他神色嚴肅,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陸司淼……”
陸司淼又恢復那往日松快的模樣。
“可先別急著謝我,你父親乃是朝中文官砥柱,他到時候定然會出現在考場前逮你的。”
他頓了頓,說:
“我啊,做這么多,也最多只能保你到春闈科考那天,到時候考場外,你就自求多福了。”
傅施璟擰緊手中書籍,她說:
“到時候,我一定會說服父親,放我進去考試的。”
她深深看著陸司淼。
“我答應你,替你去酣暢淋漓地大考一場。”
陸司淼聞言,笑彎了一雙桃花眼。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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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
毓慶殿。
裴懐沐浴完,只覺得渾身疼痛難忍。
他披著寢衣,一步步走向床榻時,臉色已漸漸蒼白如紙。
王元弋走進來,見他額前冒了許多汗,嚇得急忙問道:
“主子,您這是怎么了?”
裴懐喘息連連,咬緊牙關,忍不住伸手捂著胸口。
“難受……元弋,我、我喘不了氣了……”
“疼、疼,元弋,我疼啊……”
王元弋聽到這話,整個人瞪大了眼,不知所措。
“主子,奴婢這就去太醫院請太醫!”
說完,他奪門而出。
獨留裴懐一個人緩緩癱在床上,只覺身子里每一寸骨頭都似萬蟻撕咬般,喉嚨處也好似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
“唔……呃……”
月韶聞聽里面不太對勁,連忙走進去。
“主子,奴婢怎看王公公急急忙忙奔出去……啊!”
她看到裴懐一個人捂著心口,面容痛苦地癱坐在床上,嚇得驚呼一聲,連忙走過去。
“主子,您怎么了?!”
裴懐勉強睜開眼睛,大汗淋漓間,他看到月韶的身影,忍不住冷笑一聲。
他掙扎著往前,緊緊拽住月韶的手。
“你……是你……”
說完,他更覺疼痛不已,自喉嚨間發出一抹嘶啞低吼。
月韶嚇得不清,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眼眶都是淚。
“主子,您在說什么?奴婢聽不懂……”
裴懐雙目已因疼痛而逼出血絲,他似惡鬼般瞪著月韶。
“我若死,你也別想活……我要、我要拉你一起……唔……下地獄……”
說完這一句,他再也堅持不住,忽而從嘴里噴出一大口血沫,隨后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月韶臉上洋洋灑灑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