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淼不想再說這件事了。
越說,越會勾起他對傅施璟那種異樣的壓抑。
他索性一筆帶過。
“以后要和哪家女子相看,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只是先和你們說一聲,后面會發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沒什么好說的?!?
為了不讓二人看出自己的惆悵,陸司淼強行扯開話題。
“自當今陛下病了后,似乎整個皇宮的氣氛都很低迷。那天聽我爹說去宮里一趟,都被以陛下身體抱恙為由拒絕覲見了。”
辛容武立馬來了勁兒。
“可不是,最近京都要說有什么事總被討論,就屬太子氣病陛下這事兒了。你們也聽到了,剛剛茶館一樓,那些平民百姓可一點都不怕掉腦袋,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他一邊砸吧砸吧嘴,細細抿了一口茶水,一邊不解地問道:
“那天我也在場,不就寵幸個宮人嘛。我也不懂為什么陛下那么生氣……”
蘇重朗終于開口道:
“阿武,若他開春后不用娶我姐姐,那隨便他。”
一聽這話,辛容武腦筋轉過彎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拍了兩下。
“重朗,我不是那個意思!啊……瞧我這腦袋,對不起,我忘了你姐姐和太子的事了……”
蘇重朗聞言,冷哼一聲,表情有些不好看。
辛容武嚇了一跳。
“重朗,你別生我的氣啊……”
蘇重朗這才安慰他,說道:
“阿武,咱們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咱們兩家也是世交,我怎么會不知道你?我知道你并不是那個意思,我啊,只是生氣太子?!?
他憤憤地說:
“我姐姐才是最無辜那個,她做錯了什么?這件事的發生,不但是太子和陛下之間的對決,我姐姐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未來夫婿尚未迎娶正宮之妻,就與一宮女暗中茍且……哼!”
說到這里,蘇重朗狠狠捶桌。
“他將我姐姐放在哪里?將我蘇家置于何地?現在背地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嘲笑我們蘇家,嘲笑我姐姐!太子……”
一想到那宮人被杖斃,太子也被禁足,蘇重朗卻覺得仍然不解恨。
“我姐姐從小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現在還沒嫁入東宮呢,就已經發生這么多事,要是以后嫁入東宮,我真不敢想象我姐姐在太子手底下,過得會是怎樣的日子!”
辛容武聽到他的話,不敢置信,有些害怕地說:
“重朗,你小聲點,這些話不能說的!這可是大逆不道!”
蘇重朗難得表現得比辛容武還沖動。
“我只知道,只要有人敢欺負我姐姐,我就絕不會放過他!”
陸司淼蹙眉,出言寬慰道:
“總歸,那宮人也被處置了,陛下若是真的不重視此事,不重視你姐姐和蘇家,又怎么可能會禁足太子,自己還被氣病了?可見陛下雖寵溺太子,但在真正的大事面前,陛下到底還是真正的一國之君?!?
蘇重朗聞言,可笑地搖搖頭。
“若真是如此,禁足根本不痛不癢。過段時間就是太子的生辰宴了,我只怕,陛下因著先皇后的緣故,太子很快又會重獲帝寵。這些小打小鬧,實在不值一提,我姐姐最終還是會去東宮的?!?
辛容武嘆息一聲。
“重朗,別這樣,你看開點,那可是陛下,是太子啊。我們身為臣下,又能如何呢?你應該相信你姐姐,她那樣好,太子年少輕狂不懂事,我相信,以后他們成婚了,太子一定會明白你姐姐才是世上最值得他用心的女子?!?
蘇重朗深吸一口氣。
他對這樣的安慰避而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