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歇替蘇皖辦得妥帖。
蘇皖謝過王不歇,他道:
“蘇姑娘客氣了,您身份尊貴,且陛下親下的旨意,奴婢自然不敢怠慢。”
“不管怎么說,公公您都是陛下身邊最得力的人,小女這一聲謝,公公擔待得起。”
蘇皖面紗下露出淺淺一抹笑,牽動著眉眼也染上幾分笑意。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王不歇見她如此大方得體,不由得更加高看幾眼。
“蘇姑娘快出宮吧,春闈入試耽擱不得,可別誤了與你弟弟見面的機會。”
“多謝公公提點。”
蘇皖隨即上了馬車,駕車的人是當日被裴懐要過去處置宛憐的其中一個小內監。
如今王元弋去到了裴懐身邊伺候,王不歇只好重新培養一兩個得力的在跟前幫忙辦事。
見蘇皖坐好,王不歇放心地放下簾子,朝駕車那內監揮了揮手。
內監點了點頭,便稍稍抖動手中的韁繩,驅使馬兒慢跑起來。
馬車隨著宮內甬道,漸漸出了宮。
馬車內。
蘇皖剛坐穩沒多久,就聽到底下一聲輕微的呼喊。
“蘇……蘇姐姐?”
聲音自腳下傳來,著實驚了蘇皖一跳。
她不敢驚動那駕車的內監,只好挪開腳,發現腳下木板在往上拱。
那聲音聽起來著實耳熟,蘇皖便大著膽子敲了敲木板。
結果,‘嘩啦’一聲,腳下的木板自己居然自內而外橫著拉開了一大塊。
這原來是個暗廂,里頭還藏了個人。
蘇皖嚇得忍不住驚呼一聲,與此同時,里頭這人利索地鉆了出來,抬起頭。
只見裴文月扶了扶發髻,對著蘇皖呵呵一笑。
“蘇姐姐,嚇到你了?”
“公、公主?!”
裴文月眨了眨眼。
“是我,蘇姐姐。”
蘇皖驚訝道:
“公主怎會在……”
裴文月坐下后,整理了衣裙,抿唇道:
“今日是春闈嘛,蘇姐姐,便帶我也去吧。”
蘇皖一下子明白過來。
是啊,今日是蘇重朗的重要日子,不僅是蘇皖急著去見他,送他入試。
與蘇重朗互通心意的裴文月,自然也想。
蘇皖正欲說什么,馬車這時卻忽然停了下來。
原來是那小內監被驚動了,停下來要查看馬車內的情況。
蘇皖連忙噤聲,示意裴文月再躲回去。
卻見裴文月不慌不忙,依舊坐著不動。
“公主……!”
蘇皖都急了。
但太遲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內監撩起簾子。
結果,內監發現是裴文月,居然毫不意外,只微微一笑,眉眼滿是恭順。
“公主既已出來了,奴婢也放心了,兩位貴人坐好,奴婢繼續駕車。”
說完,就這樣輕飄飄放過。
馬車再次動了起來。
車內的蘇皖意外地看向裴文月,裴文月見狀,不禁偷笑道:
“蘇姐姐莫怕,皇兄離宮前特意留下王元弋,為的就是好辦事。”
裴文月緩緩說:
“雖然王不歇是父皇跟前的人,大家私底下都聽他的沒錯,但如今多了皇兄、多了個干兒子王元弋,宮里多的是會審時度勢的人,說句不好聽的,王不歇歲數到底大了,未來還得是他干兒子王元弋的天下。”
她頓了頓,神秘道:
“而且,本宮和蘇姐姐關系好,比起聽命王不歇,外頭那內監只怕更不愿意得罪蘇家和一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