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轉(zhuǎn)瞬而逝。
科舉場的大門緩緩打開。
傅施璟興沖沖背著包袱第一個跑出來。
然而,站在門口東張西望半晌,傅施璟卻始終沒有看到自己想要見的那個人。
“陸司淼人呢,怎么還不來……?”
直到陸陸續(xù)續(xù)的學(xué)子都漸漸自身邊擦肩而過,傅施璟到最后百無聊賴地在門外的柱子旁倚靠著,嘟嘟囔囔地失望著。
沒有等到陸司淼,卻等來了另一道聲音。
傅硯清見她那副模樣,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終究是忍不住嘆息一聲,上前一步。
“璟兒,既已考完了,就隨為父回家吧?”
“父親?”
傅施璟抬眸間是一閃而過的驚訝。
“父親,可我還沒等到……”
“有什么事,待回家見過你母親再說,聽話。”
傅硯清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強(qiáng)硬地說著。
一聽到傅夫人的名號,傅施璟就乖順了不少。
想著等回家同父母賠罪后,自己再返回客棧找陸司淼也不遲。
傅施璟就這樣和傅硯清上了馬車,回了一段時間都未曾歸來的傅府。
馬車一路馳騁間,坐在里面的傅施璟面對著傅硯清,只好正襟危坐,不敢左顧右盼。
卻不知,就在這一瞬間,車輪滾滾碾過的土地恰好是陸府。
天意降下一道輕風(fēng),卷起車簾的一角。
若傅施璟稍稍側(cè)目,就可看到陸府外那一片象征著吊唁亡者的蕭瑟蒼白。
然而,馬車漸漸遠(yuǎ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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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府。
“跪下!”
一聲怒喝,叫傅施璟雙手舉過頭頂,委屈地撇著嘴跪在地上。
“哎呀,你這是做什么?”
傅夫人見狀,根本坐不住,起身就要扶起傅施璟,卻被嚴(yán)肅的傅硯清按住肩膀,迫使傅夫人重新坐了回去。
“夫人,不可!這次,非要給她點(diǎn)教訓(xùn)!”
傅施璟見傅硯清疾言厲色,傅夫人又糾結(jié)猶豫,只好低下頭悶悶道:
“母親,莫阻止父親,這次孩兒確實叫你們擔(dān)心了,便讓父親罰了我吧……”
聽到這話,傅夫人簡直一顆心都要碎了,她直接拍開傅硯清按住自己的手,站起來氣勢洶洶道:
“你瞧見了嗎?璟兒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怎做人家父親的還這般不依不饒?”
傅硯清聽到這話,頓時一口氣差點(diǎn)沒提上來。
“夫人說得這是什么話?難道我是什么惡毒的父親,非要罰她才開心嗎?子不教,父之過,她此番這般魯莽行事,也是無事我們才還能坐在這里,若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夫人你說說,不罰怎么行?”
“好了好了!什么三長不兩短的?哪有你這般咒璟兒的?!”
傅夫人揪緊帕子,偏頭一看到傅施璟還跪著不動,眼中忍不住就涌上淚水來。
傅硯清聽到這話,只覺得后脖子都疼了。
面對心愛的女人,他只好怒極反笑。
“夫人啊,我怎么可能會咒璟兒?”
“我不管!”
傅夫人開始哭了起來,情緒有些不可控。
“我只知道,璟兒是我千辛萬苦生下來,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她就是我這輩子最寶貝的心頭肉,不管是誰,都不能罰我的璟兒,傷害我的璟兒!”
傅硯清一眼就看出來,傅夫人這是不知不覺又陷入當(dāng)初被婆婆折磨的痛苦回憶中,他一瞬間氣就消了一半,語氣也忍不住軟了幾分。
“夫人吶……”
他剛為難地喊了一句,就聽傅夫人有些歇斯底里地繼續(xù)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