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之上,老三樣最貴,也是最實際,最值錢,幾乎不存在貶值的東西。
一曰鍋。
二曰茶。
三曰鹽。
每年。
牧民們用花費數年才保養得又肥又壯的牛馬羊來換取此之三樣。
基本上,鹽都是又粗,又硬,大顆粒子的鹽,顏色不好,味有苦澀之感。
卻是整個高原人的寶物。
但劉一夫給予的,卻是一袋子又白又細的精鹽。這是劉一夫自己在外買的粗鹽,然后自己加工成細鹽的。他早早已經備下了不知多少,給吉祥哥一袋,不足道哉。
但吉祥哥整個人臉都漲紅了。
他萬萬沒想到,劉一夫給他好處了。
還給了那么多。
這是精鹽。
如果說一袋子同樣的粗鹽可以換一頭牛十只羊。
那么這種極致的精鹽怕是要十頭牛和一百只羊。擁有這數量的牛羊,吉祥哥已經可以考慮招攬一些牧民,自己組建部族,也當一當小頭人,小土王的癮。
“啊,這,這怎么使得。”
尚且純樸的吉祥哥感到了自己貪占別人小便宜的羞恥。
劉一夫淡淡一笑。
“你們家的招待很熱情,我很喜歡,這是我們之間朋友的饋贈,你當它是禮物就好了。再說了,你的確是冒了風險幫我們,怎么也要有所回敬才是。不然,我們成啥了?哈哈哈哈哈……”
“這……”
吉祥哥十分羞愧。
他想了想道:“朋友,謝謝你不嘲笑我的膽小,實是我已經有了家庭,不能和從前一樣去冒險,不過我吉祥不是一個不知道感恩的人,您放心,只要你們能夠活著回來 我就把定央嫁給你。”
“呃,啊?不用,不用,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呢。我把你當朋友,當兄弟,你竟然想我給你當女婿?”
吉祥哥嘆氣。
“我的朋友,你不知道,我過的生活有多苦,你隨手的饋贈對于我來說是改變了我這一生的命運。其實我昨天應該讓才央來服務你們的,但你們有四個男人,我的妻子只有一個人,她服務不了四個男人。等你們活著回來,我會讓我的妻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用她的嫁衣來招待你們!”
吉祥哥說得很認真。
無論劉一夫怎么拒絕,他都不干。
這個倔犟的男人只能丟下一句堅定的話便離去。
胡顏巴克感到羞愧。
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吉祥哥不是不想用妻子招待客人。
而是客人太多,又不大容易分清主次,吉祥哥簡單的心性不知道該招待誰。
最后,只能選擇誰也不得罪。
為此。
他還挺內疚的。
不過胡顏巴克知道。
吉祥哥還是耍了一把小聰明。
他知道。
像劉一夫這樣,隨手掏出一袋精鹽的男人一定窮不到哪兒去。他的女兒跟了劉一夫,哪怕沒名沒份的跟著,也是足夠了。
生活過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名份什么,那算什么?
再說,吉祥哥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不大可能成為中土人的正妻。
但至少要過得好。
那就足夠了。
雖然,昨天,大家坐在一起。劉一夫一行人是吉祥哥的客人,接受了他們一家的熱情招待。
但實質上,雙方的關系并不對等。
哪怕是普通一點的中土人,其身家財富也是吉祥哥他們難以望其項背的。
經濟差距太大。
大到了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