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貴芝在短時間就把握了脈絡。
毫無疑問。
這女人和三郎的父母有隔閡。
那兩位老人可能并不想接受這個女人。
老人們飽經世故,他們很清楚,門不當戶不對,兒子和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一路人。這樣的女人,應該說,他們的兒子是配不上的,婚姻一定好不到哪兒去。所以,他們當然不喜歡這個女人了。
你這樣高高在上的女人,為什么要嫁給我那一無是處的兒子?肯定是別有用心。
但是,他們駕不住三郎這個人太喜歡這女人了。
在三郎的心里,這女人連腳丫都是香的。
可是,自卑,又讓三郎根本不敢碰女人一根手指頭。
他急了的時候,會偷聞女人的木屐,舔女人穿過鞋子的鞋底。
卻不敢主動伸手碰那女人一下。
即便那女人有時會用鼓勵的目光暗示他可以時,他也不敢。只能無能的,跑到自己的地鋪上,弓著腰,用后背對著女人。
當然三郎也關心他的父母。
他的薪水雖然交給女人。
但支撐這個家的主要是這女人。
三郎的錢,大多是寄到了鄉下給父母。
龍貴芝才會選擇把錢給女人。
這么一大筆錢。
女人往鄉下一寄。
那對老頭老太一定會念著女人一點好吧。
畢竟,這么大一筆錢,女人完全可以不給,自己一個人吞了。反正現在東島軍資吃緊,戰死的士兵被軍部拖欠了撫恤金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是,如果老兩口仍然不領情,那也和她無關了。
女人很感謝龍貴芝的細心。
她把幾個一萬一張的紙卷子錢收起來。
真的。
眼淚珠子啪嗒地往地上滴落。
三滴,四滴,五滴了都。
好家伙。
每一滴都比黃豆大。
簡直就是沒擰緊的自來水管子嘛。
龍貴芝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倒也不必這樣,這是你丈夫應得的錢而已。”
“請不要這樣說,如果不是你們如此鄭重其事的送到,我又哪里能夠拿到這筆錢呢,諸位對我家的關照,我在這里,感激了!”
她端坐著,一頭拜倒。
從此往后,一片渾圓。
龍貴芝還好一些。
她畢竟也是一個女人。
但天真寺卻漲紅了臉,把頭偏向了一邊。
即便是個聰慧的智者,但在這么一個成熟爛透的美婦人面前,天真寺也是有點頂不住。
“其實,只是為了送這一點錢,我是不該來的,但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龍貴芝很溫和地說。
“啊,是,什么事呢?”
“啊,我要在東島做生意待斯,需要一個本地人幫我,因為我是一個外國人,很多事還是本國人出馬比較好,但是男人嘛,男女有別,我聽說您拍過電影,那至少看懂劇本吧,是識字的吧?”
“哎?嗨,是的,我是識一些字,甚至會說一些勒斯許語,可是這些現在都沒有用了,不要說拍電影了,連國家級的寶冢劇院也都停了呢……還能做些什么呢?”
這個國家。
現在需要的是家民,工人,甚至是失足婦女,可不需要什么演員了。
“一些寫寫記記的事,順便代表我出席一些商務談判。你知道,有時候,僅僅因為我是一個女人,就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更不要說我是一個中土女人。”
“啊,可是,瓦達西瓦也是個女人啊!”
“但你是東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