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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識瀕臨死亡的邊緣,伽馬振蕩現象讓他的人生像走馬燈一般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最終定格在了現在。
他看到了自己的死,總覺得這樣的情節很熟悉,好像剛幾天前才遇到過。
他想起了愛給自己講評書的杜叔、想起了那個喋喋不休的房東大媽、想起了那個自稱閻爺的王八羔子、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些怪物……
但他想不起更多的東西,他想不起自己的過往,走馬燈里每一幀關于童年的畫面都如此模糊,他忘了什么?
為什么總是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夢到那個房間?
那個夢里的女孩又是誰?
他有太多的疑問需要人來解答,也有太多的答案需要去尋找。
回憶漸行漸遠,到了一切的最后,他只記得一個眼神,一個人拿著一把槍抵著自己的額頭,對他說了些什么……好像是一個女孩……
最終,當死亡的黑幕降臨在他的意識之上,他那頑強的生命之火最終也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悄然熄滅……
緊接著,他的雙眼再次駭然睜開!
出現在在他眼中的不是瞳孔。
而是黑暗。
那是如同仰望深淵般、不可見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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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芬公司18層,特勤二隊所屬辦公室。
隨著門被一腳踢開,身上還沾著黑色血跡的閻爺大踏步走了進來。
在辦公桌一側,身材高挑、腰上系著武裝帶的少女眉頭緊蹙,掃向他的視線也變得陰沉了起來,坐在辦公桌邊上的人卻不以為意,甚至手里的動作都沒有停頓。
“怎么,心疼你的新員工了?”辦公桌后面的人調笑道。
“你知道我不是來問你這個的。”
閻爺的神色也略顯得有些陰沉,“我要問你的是,你那天為什么會去碼頭?”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人狹長的眉毛微微挑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告訴我,莫憐影,為什么作為羅芬公司三號人物的你,會在黑傘社第一次恐襲、方允遇害的當天,帶上全部隊員去了黑水市內一個默默無聞的航運碼頭?”
“哦……你的意思是,我作為羅芬的三把手,突然有一天發神經全軍出擊去了一個小碼頭,還剛好撞上了黑傘社恐襲現場?”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人微笑著拍手道,“這故事聽起來真不錯,對不對小仙。”
閻爺死死地盯著她,目光變得越發陰沉,隱約可見幽藍色的火焰在他的周身浮現。
與此同時,被稱作小仙的少女擋在了辦公桌前,她的雙眸浮現出刺目的殷紅之色,瞳孔仿佛紅月浮出水面一般緩緩蕩漾著。
“哼。”
只劍拔弩張了一小會,閻爺的架勢也隨之松懈,他稍稍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點上,深吸了一口。
“果然你根本就不吃這一套,看來只要你不想,即便是霏霏也不能讓你說出實話。”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人嬉笑著攤手,“誰知道呢,要不你讓總隊長過來試試?”
“你也就她不在總部這段時間敢這么說了。”
閻爺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只手扶著沙發的靠背開始抱怨。
“你們單位就這么忙,公司高層還天天跑外勤的,這種事不應該都交給下屬負責嘛?搞得我們倆跟異地戀似得,一年到頭見不到幾回。”
“總隊長就是這樣的性格。相比之下,你作為黑水的城市監管人好像很閑啊,要不要我給你找點兼職之類?”
“不用這么快就下逐客令,我現在可是忙得焦頭爛額,今天來你這只是順帶,抽完這根煙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