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在階梯上回響,驚得山道盡頭那位彈琴人手微微抖了一下,眉頭也皺了起來。
方允靠著這一聲尖叫從幻覺中驚醒,汗水濕透了他的全身,搞得他就像是剛從海里被撈上來似得,他全身無力地跪在階梯上,臉色蒼白如紙。
方允身后不遠處的三位老人見此情景,不由得嘖嘖嘆息。
許三山皺眉道。
“方少俠在海選時,面對霍休那沖天殺氣,也未有過半分退縮之色。到底是瞧見了何等場景,才被驚駭至此?”
鐵尺老人也一臉嚴肅道。
“所謂夢由心生。可見此子平日所遇之怖事頗多,否則也不至于在這幻境中夢見如此恐怖之幻象。即便如此,也仍未崩潰,足以見心性之堅定?!?
撐船老人也感慨道。
“其音如煙,徐徐入夢,流而忘返,萬憂皆空……不愧是忘憂公子,如此神乎其神之琴藝,武林之中能超過此技藝者寥寥無幾。”
你說這玩琴的耳朵就是靈,這么遠都能聽得清那三個老頭在念叨什么,坐在臺階上、那位被稱作忘憂公子的撫琴老哥聽完都愣了。
不是,我這彈得也不是思怖曲啊,我這彈得是清平樂??!怎么就恐怖了?怎么就要崩潰了?是我對喜樂的理解有什么誤差嘛?
隨著迷霧中的方允面色痛楚,匍匐在臺階之上,哇得一聲吐出一口血來,那是他為了破開幻覺咬破舌尖導致的,只聽到方允聲嘶力竭道。
“好……好歹毒的幻境!險些差一點就親上去了,真是恐怖如斯!”
說著,方允從臺階上爬了起來,惡狠狠道。
“不過,既然知道是幻覺……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還有什么妖魔鬼怪,盡管來吧!”
說著,方允大踏步地朝前邁進,當他走上一段山道,那無處不在的琴音再一次驟然變化,從輕狂之意轉(zhuǎn)眼間又化作點點柔情,仿若春風化雨、沁人心脾。
當方允面前的景色再一次變化,他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自己跟閻爺住著的那棟出租屋里,自己也換上了一身居家服,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嗚嗚……這游戲好難啊……”
他聽到自己身旁傳來嗚嗚的告饒聲,扭頭看去,熟悉的灰發(fā)側馬尾,女孩穿著一身不太合體的男士衛(wèi)衣,正蜷縮在沙發(fā)上自暴自棄地喃喃自語著些什么。
“對不起,明明方允先生好心讓我接觸這么昂貴的設備,卻玩得那么爛……”
“喂。”
當方允迷茫地坐在沙發(fā)上朝背后看去,就看到一名黑色短發(fā)的女孩站在房間門口,她的眼睛看起來還是那么空洞,懷里抱著一筐衣服,面無表情道。
“洗衣粉用完了,回頭去買晚飯的時候帶一包回來。”
方允茫然地點了點頭,他轉(zhuǎn)過身來,注意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方允?”
這個熟悉的聲音涌入方允的大腦,令他的萬千思緒在一瞬間凝固。
他慢慢地低下頭來,看向緊挨著自己坐在沙發(fā)上的小小身影。
女孩也正抬起頭來在看著他,她的臉上沒有戴著往??偸谴髦哪歉泵嬲?,淡紫色的長發(fā)攏至頸側,那對酒紅色的眸子與他對視著,輕聲道。
“怎么了?從剛才開始,你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方允愣愣地朝著面前的弗莉埃伸出手來,伸手撫上她的臉蛋,能感覺到指尖傳來的那一絲柔軟,還有些許冰冷,如此真實。
弗莉埃歪著腦袋看著他,有些疑惑,方允背后的和子也注意到了方允的異樣,不由得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問道。
“方……方允先生,你沒事吧?難……難道是因為和子打得太爛了,所以方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