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掌柜真心經營店鋪而未能盈利,那也無可厚非。但就怕有些人,倚仗王府的庇護,故意懈怠偷懶。
婁東磊明白顧芩瀾心中已有定計,于是不再多言。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沖了進來,直奔顧芩瀾而來與她發生了猛烈的碰撞。
臥蠶眼疾手快,如同獵豹般迅猛,一腳抬起,瞬間將來者踢得飛出數尺之外。
“砰”的一聲巨響!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空氣,眾人紛紛順著聲音望去,這才驚覺,那被踢飛出去的,竟是鄭奉暉!
臥蠶目睹此景,略顯尷尬地收回了腿,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地說道:
“奴才未曾料到是大公子駕到,只見有人欲對王妃不利,擔心其中有刺客圖謀不軌,故而出手稍重了一些……”
話音未落,臥蠶便被匆匆趕來的鄭奉昀穩穩地接住,他的臉上洋溢著驚喜與贊嘆。
鄭奉昀當日因昏迷未醒,未曾目睹臥蠶的英姿,此刻見到臥蠶這一招凌厲的防守,不禁贊嘆不已:
“哇!真是神腿!快捷、精準、穩健!真是令人贊嘆!”
鄭奉暉則重重地摔在地上,被仆從們手忙腳亂地攙扶起來。他聽到鄭奉昀的夸贊,心中怒火中燒,一口鮮血險些噴涌而出。
“你給我閉嘴!”
鄭奉暉忍不住,沖著鄭奉昀怒斥道。
這家伙竟敢稱贊臥蠶腿力非凡,他這個受害者難道還不清楚嗎?
顧芩瀾目光如冰,冷冷地注視著鄭奉暉,語氣嚴肅地開口:
“奉暉已經啟蒙了吧?先生定然教導過你何為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忠孝廉恥勇。你如此擅闖嫡母的院子,未經通報,這便是你所學到的道理嗎?”
此時的顧芩瀾,雖身著淡青色長衫,墨黑的發絲僅以一支玉簪輕輕挽起,卻散發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與端莊,交織成一種令人敬畏的氣場。
鄭奉暉原本是來質問顧芩瀾的,但在這樣的氣場壓迫下,他似乎忘記了初衷,不由自主地囁嚅道:
“我,我只是一時沖動,忘了……”
“你身為父親的長子,他對你寄予厚望,你一次又一次的沖動,每次都忘記,那你還有什么顏面去面對你的父親?”
顧芩瀾可以容忍鄭奉暉他們隨性,但隨性并不意味著放任。
若是屢次三番地無原則退讓,只會讓鄭奉暉越發肆無忌憚。他終究還是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恭恭敬敬地向顧芩瀾行了一禮,誠懇地說道:
“是奉暉的不是,還望母親責罰。”
在顧芩瀾強大的氣場面前,即便是隨行的鄭奉昀也大氣不敢出,恭謹地隨同鄭奉暉一同行禮,聲音略顯拘謹地說道:
“我亦有過失。”
顧芩瀾輕輕地斜眸瞥了鄭奉昀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詢問:
“哦?你錯在何處?”
鄭奉昀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心中有些懊惱,口中喃喃自語:
“我……我實在不該跑得那么急躁!”
他的心中暗自嘆息,若非自己急于追趕,也不會受到無端的牽連。
顧芩瀾被鄭奉昀的天真逗得不禁失笑,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寬容,語氣略帶嚴厲地說道:
“你身體剛好,不宜站立過久,到旁邊坐下休息吧。”
“多謝母親!”鄭奉昀立刻恢復了活力,眉開眼笑,他就知道顧芩瀾對他與眾不同!
或許是有些得意忘形,鄭奉昀還不忘對鄭奉暉做了一個頑皮的鬼臉,然后動作敏捷地跳到椅子上,準備旁觀接下來的好戲。
鄭奉暉心中暗罵鄭奉昀是個忘恩負義的家伙,再次萌生了將他逐出家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