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三叔公聽見這話,耷拉下來的眼皮都瞪開了:“她怎么敢?!”
朱青勾了勾唇角,無奈反問:“她怎么不敢?”
這下,朱家三叔公被問住了。
他杵著拐杖站起來,在屋里來回走了十幾回,也沒想出個好主意來。
朱青也不著急,慢慢喝著水,也琢磨這個事。
最后,朱家三叔公期翼地看住了朱青。
朱青明白對方的意思,也沒推辭,只實話實說道:“這個事情,我沒把握。不成的話,也沒有辦法。”
三叔公點點頭,也是后悔了:“這個女人真是狠毒!”
朱青見三叔公一點不漲教訓,下定決心此事干脆拖一拖。這等老糊涂的族長,還是換一個吧。
想通這一點,朱青就起身告辭。
出去后,朱家族人卻已是有好幾個在門口等著了。問地也是秧苗的事。
別小看這幾十斤糧食,那荒年有這幾十斤糧食,真能讓人不餓死的!
朱青回頭看了一眼三叔公的家門,笑了笑:“徐縣長也沒把話說死,但現在肯定不會給咱們的。那是徐縣長自己掏錢弄的,她給誰不給誰,誰也不好說一句難聽話。”
反正說了,下次好事就更輪不上了,自己個去想吧!
朱青說完這話,就走了。
回衙門后,果然沒去找徐韞。
主簿劉安悄悄湊上來:“你什么打算?”
朱青反問:“你什么打算?”
劉安的族內也是差不多情況。
劉安苦笑,拍了拍自己臉皮:“沒臉說話啊!徐縣令對我已經是足夠好了!”
哪里還好意思!
朱青只道:“一樣。”
不過,他們不說,羅栗也悄悄把朱青等人的動向都回稟給了徐韞。
徐韞一笑,倒也滿意:“還算識趣。那就等著吧。”
這一等,又是四天過去。
秧苗已是不剩一根。
那些大姓族人自是什么都沒分到。
最開始還好。族長還算壓得住。
等到一個月后,他們栽進田里的秧苗比先種下去的低了足足一個巴掌多,看著細弱又可憐,對比之下,怨氣也就壓不住了。
其中有一個大姓的族人把族長的兒子都打破了頭。
事情還鬧到了衙門來。
徐韞給斷的案。
問清楚緣由后,徐韞一句話便打發了回去:“法不責眾,動手那幾人便將藥錢分攤了吧。”
這下,那族長當然不愿意了,當堂就道:“若不是縣令不肯給我們分秧苗,如何會出現這樣的事!”
徐韞笑了,仍是言簡意賅:“那我錢袋子里的錢,你要,我也給你?憑什么?”
說完也不廢話,站起身來擺擺手,讓衙役將人清退。
族長被頂得一口氣噎住,什么話都說不出來,本想回去后跟族人說上幾句敗壞徐韞的話,但回身一看那些族人怨恨的臉,他就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這件事情后,幾個老族長便都請辭了。雖然新上任的族長依舊是他們的子侄,但卻也算是有了個交代。而且上任當日都來拜會徐韞。
給足了徐韞恭維。
徐韞自也滿意,笑著讓他們好好干,更道:“我這個人,最喜折騰些新東西,少不得給你們添麻煩。”
幾人一聽這話,頓時松了一口大氣,幾乎是齊聲道:“徐縣令都是為了我們百姓能過上好日子,我們感激都來不及,不覺得麻煩!”
徐韞又笑著客氣幾句,這才讓人送客。
及至此時,整個靈臺縣里,大部分大姓或是富豪鄉紳,不敢說對徐韞言聽計從,但肯定愿意聽話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