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話也要見上一面的。
她還是頭一個。
衛韶的理智告訴他,既然江春曉不想見他,他應該轉身就走。
可他的身體卻做不到。
此時此刻,他偏就想見到她,當面問個清楚明白。
“怎么?江老板不信?”
在房間里默念靜心咒的江春曉聽出了衛韶語氣里隱忍的脾氣,這靜心咒也不好用了。
她的心,早已慌亂成荒蕪原野中的雜草。
江春曉盯著房門上被月光映照出來的身影,眼里微光浮動。
心中糾結,她到底要不要出去。
以她對衛韶為數不多的了解,她知道,他可是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就在她猶豫的瞬間,她看到,門外的衛韶,竟然真的抬起手臂,作勢要拆她的門板。
衛韶堅硬的拳頭剛剛碰倒門板,朱漆大門就被江春曉從里面打開。
“衛國舅,你、你怎么又來了?”江春曉假裝不安的看著他,暗處的手使勁兒擰著大腿根一側的細肉。
瞬間,她便變得眼淚汪汪,一張笑臉看上去十分的惹人憐愛。
“你——今天心情不好?”
衛韶原本有好多厲色的話語,想著要質問她的。
可是在見到江春曉的樣子后,所有的氣焰和質問話語都被他給咽了下去。
他的聲音都比平日要軟了幾分。
“沒有啊……”江春曉抿著唇,搖了搖頭。
“那……你身體哪里不舒服?”
“呃……也沒有。”
“那——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為何我來了,卻故意閉門不見?”衛韶這話的語氣,聽著倒是有幾分像是在撒嬌。
“那個……”我怕死啊!大人!
我怕你哪天發現我是誰,直接嘎巴一聲捏死我了!
這個,能說嗎!?
江春曉吭哧癟肚半天,擠出來一句:
“那個——我是覺得,以大人的身份,不該總是夜里溜進我的院子里來。
若是被人知道了,對大人的名聲影響不好。”
對!江春曉就是這樣。
溫婉善良,為人著想。
裝好了,別露怯。
今兒一過,就能順利的把這尊大佛送走了。
衛韶聽了她的話,挑眉不語。
呵……名聲?
他那東西,不是早就不好了么?
衛韶垂眸看著她的臉,唇邊微揚起一個弧度。
真的是這個原因?
這一次,衛韶還真是沒看出江春曉臉上有任何的破綻。
他暗忖,難道她真的是為他著想。
衛韶握緊的拳頭又收緊了幾分。
心里竟暖意泛濫。
他忽然想起之前聽說的事,捏了捏指尖,開口道:
“聽說,江老板,之前一直對外自稱是寡婦?”
“是啊,民女確實是寡婦。”
衛韶深吸了一口氣,從她口中聽到寡婦兩字,衛韶竟有些心疼她。
他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面。
幼時的他,跟在他娘身后,被周圍的人嘲笑,他們孤兒寡母。
那時候,他真以為自己早就沒有爹了,只有和他相依為命的娘……
他一想到,也許,江春曉曾經也被人那般辱罵傷害過,他的心尖就隱隱作痛。
插翅難逃,權臣國舅太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