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韶清楚記得,在泗水巷子江春曉和他說過的那句——
【衛韶,你的過去,我沒機會參與。
但是,你的未來,我要與你同行。】
原來,她不是隨口說的,而是真的這么做了。
可她大概忘了,因是怕他難過,還特意囑咐他說,大人根本無需理會世人的偏見與猜忌呢。
如今,竟然是她先忍不住,和污蔑他的人,直接宣戰了。
一直以來,都是衛韶在護著別人。
護著寧國公府的人,護著大雁的百姓,護著跟隨他的將士,護著如今翅膀硬了便嫌他礙事的小外甥……
第一次——
有人如此毫不猶豫的護著他。
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真好。
小皇帝在龍袍里的小手,微微捏緊。
他,心情突然不太好了。
就在衛韶深情款款的望著江春曉的背影,唇邊緩緩抬起的時候。
忽然,小皇帝陰惻惻的開了口。
“既然姐姐說,那一晚和舅舅在一起。
那——你可知道,舅舅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比如胎記?“
皇上可真是人小鬼大啊!
江春曉差點直接破防。
他這是逼著她死啊!
她先前還真覺得這小皇帝算是好相處。
如今看來,簡直是,腹黑至極。
十歲的年紀,百歲的心機!
問這種問題,就是想揭穿她在說謊話,做偽證唄!
哼!
要不是她和衛韶之前做過那一夜夫妻,這功夫,還真是說不出來了!
衛韶身上的胎記!
她當然知道啊!
他身上,哪一處,她沒見過!?
不只是見過,她還都摸過。
但是,那晚他受傷,他只脫了上衣療傷,褲子可沒脫。
她要是說了,知道他的胎記所在,那不是自投羅網,直接承認自己是衛韶一直想要擰斷脖子的女人了!
雖說之前她頭腦一熱,在紅豆上刻字試探過他。
衛韶當時沒反應,也可能是沒認出來那個字跡。
如今,若是她說了,那就相當于徹底自爆。
定然,是連進退的余地都沒有了。
都說能當皇上的不是一般人,這回,她算是信了!
提出問題,直中要害。
江春曉毫不掩飾的沖著小皇帝翻了個白眼。
正好落進他的眼里。
小皇帝被她這明晃晃的白眼弄了個措手不及。
你!
還真是大膽!
他卻又不能真的發作,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
算了!
朕心胸寬闊,不與你一般見識!
但是,朕可以更加的賤次次!
“姐姐?你怎么不說話了呢?朕和大家都等著聽呢……”
衛韶瞧著被小皇帝氣到嘴角直抽抽的江春曉,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這小狐貍,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時候啊!
他饒有興致的瞧著江春曉,倒是也很期待,她會怎么說。
江春曉還以為衛韶是真的被盧裘給為難住,才一聲不吭的,她心里愈發的著急。
誒!?
等等!
胎記不能說,傷疤可以啊!
“民女看到衛國舅腰上有兩處舊傷痕,三棱狀,似是弓箭所傷。“
“呵……疤痕啊!姐姐啊。
舅舅身上的疤痕呢,太醫也能說得出來!
舅舅為我大雁立下那么多汗馬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