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等一會,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秋庭吹完頭發,丟下一句話便往樓上跑去。
羽田秀玄目視著她黑色的背影進入臥室,俄頃,她抱著一個鐵盒子走下來,微微翹起的眼角明媚動人。
茶幾邊,長長的沙發上,她在羽田秀玄身邊坐下,兩人隔著一個身位。
“這是什么?”
羽田秀玄看著她放在腿上的鐵盒,心說該不會你也有保存情書的壞習慣吧?
秋庭笑了笑,將鐵盒的一角掰開,一股淡淡的花香從里面溢出,和她的一貫使用香水味道別無二致。
打開鐵盒,里面是層層整齊堆疊的照片,秋庭將蓋子在茶幾上放好后,一邊翻動照片,一邊聲音輕緩地說:
“學長你知道嗎,我原本很不喜歡拍照的,就算是拍下照片,人也會很快改變,18歲的自己會覺得17歲的自己難看,20歲的自己又會覺得19歲的自己幼稚……”
羽田秀玄看著她從今晚穿白禮服的照片往下翻動,從照片上看來,她可不像是不喜歡拍照的人。
——除了以往表演時的獨照外,還有許多在做森林浴時,順帶拍下的和樹木或者花草的合影,人要比花漂亮。
羽田秀玄裝作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心照不宣地看著她手指的動作。
越到年齡小的時候,秋庭的照片之間時間跨度就越大,上一張是青蔥的明眸少女,下一張就是哭鼻子的小女孩。
“找到了!”
秋庭驚喜地舉起一張照片,是羽田秀玄當初在臺上表演的時候。
盡管早就猜到了,可真正看到的時候,羽田秀玄還是扯了扯嘴角:
“看來憐子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現在再去看以前的照片的確很傻,看來我要把以前的照片都想辦法銷毀了才行……”
秋庭雙目一瞪,立馬把照片護在懷里:“學長,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羽田秀玄攤手一笑,示意自己是開玩笑的,她才放下心來,抿了抿嘴,重新回憶道:
“不過后來我發現,東西都不會是永恒的,就像是米花森林里的花,也許下次去的時候,就已經被摘走,或者是凋謝了……”
“如果不能用照片把珍貴的東西記錄下來的話,很可能連回憶都不剩下,就被忘記了。”
秋庭抬起腦袋,用秋天楓葉般的眸子看著他,明明什么表情都沒有,但羽田秀玄就是感覺到了幽怨。
他知道,秋庭是在指自己忘記了小時候那首歌的事情,于是聳肩道:
“可只要有人記得的話,就不算是忘記,花凋謝了,可是有憐子你記得,它就不算是徹底消失,這是遠比照片更重要的東西。”
秋庭睫毛撲閃,心中感覺奇怪,為什么明明反駁不了,可還是不爽呢?
羽田秀玄哂笑一聲,為了防止她反應過來,他看著秋庭手中捏著的照片,好像不經意地說:
“要是憐子你有那首歌的曲譜的話,事情就簡單很多了......”
秋庭低下腦袋想了想,半晌后看向羽田秀玄:
“曲譜應該在二樓的琴房里,我編的曲子一般都在那里放著。”
羽田秀玄不覺得她需要想那么久,不過還是起身:“那走吧。”
跟在秋庭身后,淡淡的洗發水味道縈繞在羽田秀玄鼻尖,是十分清新的蘭花香。
“咔噠。”
秋庭打開琴房的門,進去打開燈后,她忽然眼睛一轉,轉身道:
“學長,我想起來了,曲譜應該放在我房間里才對,麻煩你在這里先等一會了。”
羽田秀玄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不等他回復,秋庭已經走出琴房,還好心地關上了門,似乎生怕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