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年捏著手里的石頭問他:“阿福,你會不會記錯了?紅色袋子里的這塊紫砂石是不是綿陽的?”
阿福更加傻眼了。他撓了撓頭皮:“我以為它是。”
蘇無問額頭直冒黑線。
綿陽縣的知縣大人原以為他幫著這四個人弄到了紫砂石,便也算是幫了張知府一個忙,說不定日后張知府還會提拔提拔他。
可眼下一瞧,苗頭不對勁,到手的鴿子又要飛走了。
但他絕不能錯過任何一點向知府大人獻殷勤拍馬屁的機會。
知縣于是一著急,大聲道:“當然是!紅色袋子里的紫砂石,就是我綿陽的紫砂石!”
阿福徹底傻眼了,紅色的袋子尚在他的兜里,這知縣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以這知縣的腦子該不會給他家知府大人拖后腿吧?
阿福有意要氣氣這個知縣,趕緊摸了摸兜,試圖從兜里把紅色的袋子摸出來。
摸到了,拿出來,一瞧,不對,是黃色的,放回去又摸了摸,把紅色的摸了出來,打開袋子,取出里邊的紫砂石放在手心,伸到了顧風年跟前,道了句:“顧主管,要不您再瞧瞧?!?
顧風年將兩塊紫砂石對比了一下,顏四也看了一會兒。
顧風年搖了搖頭:“不對,這兩塊紫砂石不一樣?!?
知縣揮了揮手,指揮身邊的一個下人道:“你去再去取幾塊石頭來,讓顧主管過過目?!?
下人跑了開去,沒一會兒工夫,端回來一整盤的紫砂石,顧風年一塊一塊都看了過去,可沒有一塊石頭在質地上是與紅色袋子里的那一塊一樣的。
知縣大人沒轍了,這年頭獻個殷勤還得看運氣。
蘇無問追問阿福:“阿福,你再想想,紅色袋子里的這一塊到底來自哪里的礦山?”
阿福都快哭出來了。
“蘇小姐,我實在搞昏了,我也不知道?!?
知縣大人一瞧,大勢已去,想把綿陽的紫砂石強行塞給他們四個是不可能了,便趕緊抓住了阿福剛才說的這句話,又獻了番殷勤:“四位不必著急,本官找個懂行的本地人,必然能替四位分辨出這塊紫砂石究竟來自何處?!?
知縣大人略微思考了一下,大腦三百六十度飛速運轉,接著道:“我看這礦山的老板說不定就分辨得出?!?
知縣大人又揮了揮手,聲音洪亮地指揮身邊的下人:“去把老板給本官叫來?!?
不需要喊,老板自個上前來了。
老板一直遠遠地站著觀瞧,雖然不敢上前,卻一直豎起耳朵,努力聽他們在說什么,可惜聽不太真切。
不過知縣大人方才說的那句話,他可是聽得一點都不差。
一聽說他們幾個找自己,趕緊走了過來:“我就是這礦山的老板,大人您找我?!?
知縣大人點了點頭:“你來的正好,”他指了指顧風年手中的紫砂石,“看看顧主管手里的這塊紫砂石產自哪里?”
老板取在手里,仔細觀瞧了一陣:“回大人的話,這是樂山的紫砂石。”
知縣大人心里頭恨得牙癢癢的,‘樂山知縣,算你走了狗屎運了!’臉上笑瞇瞇地:“有勞了,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忙吧?!?
老板一陣點頭哈腰,把各位官人都謝了一通,退了下去。
蘇無問四個人見知縣大人果真幫了他們一個大忙,也對知縣連連道謝。
知縣大人心里頭照舊對樂山知縣恨得牙癢癢,臉上卻笑得更歡了,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嘴巴咧到耳朵后邊去了。
辭別了綿陽縣的知縣,四個人帶著五十個騎兵打道直奔樂山。
蘇無問、顧風年和阿福照舊騎在馬上,顏四姑娘坐在馬車里。
蘇無問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