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為救贖。也是他們全家當對公子扶蘇的贖罪。
只見扶蘇的妹妹逆著光暈,恍然如神,于一片朦膿中對他再度微笑。
他朝她深揖。
許梔遂而還禮。
她復又抬眸看看外面的天空,白日熏熏,氣候漸暖。
“你因你父親而來,而我,或許是為你們而來。”她笑著,眉眼間皆是燃燒不盡的希望。
李賢聽得此話,微微一愣。
“賢,愿傾一生謀個太平。”
許梔呷了一口茶,一雙純凈的眼眸看著對面的人。
他的眼神里盡是對她的懷念。
“上一世的荷華公主……究竟是因何而亡?”
“久病亡故。”
她捂著杯子,感受里面的溫水所傳來的熱,這里的一切是這樣真實。她看著面前的少年,心中大概料到了什么,她之前的猜想錯了。嬴荷華自被神龍帶走后,應該是失去了靈魂,不久后夭亡。
許梔知道未來發生的走向。而李賢與她不一樣,他是實實在在經歷過一遍的人,他知曉此時此地的每一個細節。
這些細節則可以為她拼湊成一幅真正的長卷,也可以指導他們接下來的每一步路。
“……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不知。但聞公主因夢神龍,神龍遂之過海引東的傳言。”
許梔思考片刻,用筆沾了墨汁。她這時候的毛筆還未經過蒙恬改良,很不方便。而這尖尖的筆端竟然和西方中世紀的沾水羽毛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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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一個人。
她莞爾一笑。世人皆道蒙恬為忠良將,何曾知道他別處的造詣——改成良筆,改箏為瑟,精修秦道,她當真很想很想見一見這位能文能武的蒙將軍風采。
李賢不知她何故發笑。只見她拿著筆看了許久。
“公主可一試此物。”李賢從書卷的后柜中拿出一支能夠稱得上毛筆的東西。
“你為何也會制筆?這不是蒙恬……”
李賢見她的模樣,心中也猜到幾分。不曾想她對此代的事物,人物的熟悉在某些方面甚至要超過了他。
比如這一支毛筆。
“此為蒙恬所制,時年我與其共在善璉,我亦學會了此法。蒙恬與我啊是同袍,我們是袍澤之情。我們……”李賢說著說著,忽然愣住了,許梔見他額上冒出了細汗,身體開始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他驚懼地往后退,眉頭緊蹙。“我們……我,但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我再去得早一些,我偷偷把詔給他們,他就……”
李賢說不下去,開始痛苦地崩潰。但他的動作起伏不大,不像趙姬那般,而是面如死灰,神情愴然。
許梔這才明白,為什么外人會說他精神不正常。
自己眼見著至交吞藥自殺,而后自己也全家被誅。
棋差一步,滿盤皆輸。
她總是以為自己能夠用一種局外人的身份來看透一切。為什么看見他的懺悔,看見來自真正的史書上的這個人,她第一體會到的竟然不是該死,而是悲愴,是哀嘆。
許梔抓住他的手臂,一把強迫他直視自己。
“李賢!你好好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錯了就是錯了,無論你道歉多少次,那個時空的蒙恬回不來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走好當下的每一步。你知道,你再不敢面對,那也是一個事實。”
據說秦始皇是個女兒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