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手里的河圖在這時有了反映,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有一股溫白的光環(huán)繞在桃夭與自己之間。
許梔卻感到有種胸悶氣短的感覺,她警惕地抬眼,張良與韓王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之間的隱秘。
許梔不懂她到底有沒有傷到要害,她只知道她渾身都是血。
她知道戰(zhàn)國時代死人是家常便飯,但如果若要她看到桃夭因為自己的話而丟了性命,她無法原諒自己。
“桃夭,你醒一醒……”
她懷中的女子恢復(fù)了意識,被玉板緊緊貼合的傷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
桃夭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嬴荷華,她隱約聽到了她適才的話,心里微微一顫,這個被自己綁來韓宮的公主居然把自己當成朋友。
朋友?可她怎么會有朋友。
她伸出了纖細的手指,碰了碰那張焦急的小臉,女孩軟白的皮膚也染上一撇紅。
正當許梔臉上的觸覺還不明確,她的左胳膊驀地受力傳來一記痛!
她居然被韓安一把給從地上扯了起來,往后一扔。
許梔哪能接住這力道,整個人被推出了一米多,眼看木架就要撞上。
要是稍學(xué)了些武功的人也都能站定,可她壓根兒算不上身手矯健,躲避不及,這木枋子給她額頭一磕,指不定當場昏厥。
緊要關(guān)頭,一只抓住她后領(lǐng)的衣服,把她給拖了回來。
張良覺得嬴荷華再多詭計也是個女孩子,要是被撞得鼻青臉腫指不定又要發(fā)作,為了省得她哭,情急之下,就捉了她的衣服。
這種提小雞仔的手法,令許梔被領(lǐng)口勒得很痛苦。
“松,手啊,我要窒息了?。 ?
張良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
她如釋重負地吸了幾口空氣,側(cè)過頭堪堪高及張良的肋骨處,她護著自己的脖子,仰著頭,睨著他:“你自己看到了你的大王和桃夭有舊話要談,他們也認識?!?
順著她的視線過去,此刻的韓安像是又變了一個人,褪去方才的陰鷙,屈尊降貴地蹲了下來。
只見他脫下王袍,強行將桃夭裹了起來,而桃夭卻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
這個場面,許梔居然覺得好像在秦王宮見過類似的,說不上來的熟悉。
見到這場景,張良略顯尷尬,又說不出來的急躁。
秦軍壓境,自家大王還擱著這兒上演上什么曠世絕戀?
許梔見張良連忙把頭低了下去,聽他轉(zhuǎn)口問了句,“所以呢,所以你保命的由頭在哪里?”
男子舒朗柔和的臉上保持著笑意,下一刻,他將許梔的手腕捆了起來。
“你干什么?我說實話了,你不能出爾反爾?!痹S梔猜不透他,就如同她無法摸清他們?nèi)魏我粋€人是否與史書上所寫的性情一致。
“免得公主亂動?!?
她與他面對面的時候,她凝視張良的眼睛。
張良抬起頭,堅定高聲打破殿內(nèi)的寂靜:“大王,秦國公主該如何處置?”
是了。韓國還沒有滅亡,此時此刻的張良不是張子房,也還不是留文成侯,他有韓國,他是韓國貴族張良。
因為許梔的介入,他與韓安在危急關(guān)頭見上了一面,讓張良有了為母國最后一搏的機會。
殿外月色婆娑,如浮萍般零落。
“你以為呢?”背后韓安陰森森地笑了起來,復(fù)又回到了病態(tài)的語調(diào),“愛卿敢讓她同寡人一塊兒殉國么?”
轉(zhuǎn)眼韓安胸膛抵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桃夭眼中凝淚,她的手腕被韓安死死地捏住,他很少同時處理這樣棘手的兩件事。
他忽然變得吊兒郎當,沒感覺自己到底面色有多慘白,流了多少血,他撫摸上桃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