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別的,當日他正是得緣于墨柒的指點方能及時離開趙國遇到呂澤。
“墨先生派他高徒來勸我?他要我做什么?回代地。”
呂澤微怔,趙嘉顯然看到他這身衣服已然很不快,他意料之中,只好點點頭。
他道:“想必衡成已經見過嬴荷華,這永安公主行事不按常理,先令韓國張良為其幕僚,又讓衡成牽扯其中。其心難測。先生已開始關注她的動態,為防止她對你不利,衡成還是不要滯留邯鄲的好。”
趙嘉聽他提起張良與嬴荷華,想起他所見之情,不禁失笑,“我聞你前不久不是與韓國那小先生去了趟我趙國的井陘大營,難道沒什么收獲?”
“張良是個極擅權謀之人,一心相韓,此時為嬴荷華之少傅,他心思純正不曾有什么擔憂。倒是要我入雍城行隊之中的李賢,這個李監察才是個高深莫測之人。連墨先生也看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
趙嘉聞言,并不表態,輕呵了一聲。
“我已完成心中所執,又有什么可擔心的。”他到底是過來人,輕易看出呂澤的失意,“倒是你,該對沈女娘好生道歉了。現在覺得沒什么,等人真的一去不復返,才該教你追悔莫及。”
趙嘉策馬離開邯鄲的時候,他自己也沒想到,二十年的執念,被他拋得干干凈凈了。
像是登臨山頂之后,所見山脈綿延,山中物,山中花,放眼來看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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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歇斯底里的斗爭。
只有一心成空與一行熱淚。
還有天上月如初。
——
她回到府中時,還有繁星墜天。
許梔小憩了兩個時辰。
翌日一醒,特地去看望張良。
許梔去得有些早,這次是換了她乖乖在門外等著他洗漱完,整理完。
許梔是喝習慣了白酒,考古談項目的時候,這是少不了的應酬,她也不算是佼佼者,有些女同事比她還能喝。她的意識中有這樣的習慣,連帶她的身體也隨了她。
她很會勸酒,但沒想到張良的酒量不怎么好。她左右一句“先生”再把杯盞往他面前一遞。
不知幾杯下肚,反正張良已經伏案不起了。
許梔戳了戳他的臉頰,他也沒什么反應,就趕忙悄悄往他身上摸印章了。
居室的門一開,就沒有人把黑裾逶地穿得這般有文人的風骨氣質,他束發高冠,顯得臉也如玉雕般清白溫潤。
但張良的面色肉眼可見的疲憊。
“先生,”許梔趕緊過去喊了他,仿佛昨天什么也沒有發生。
張良大概出來沒有見過會有人上趕著來找罵。
他又想起她迷迷糊糊的言語,一時間拿不準她到底還記不記得昨天在馬車中的話。
張良低身,平視她的眼睛。“公主昨晚去哪兒了?”
許梔愣了一下,又陡然想起昨日的畫面,張良只喝下她遞來的很多杯酒,什么也沒有說。
她彎彎的眉毛上挑,露出狡黠的微笑,“多謝先生借我印章。”
她從懷中拿出那枚鐵印紐,握住他的手,輕放在了他的手心。
“物歸原主。先生放心,我絕對沒有拿來做壞事,只是拿給李廷尉要他收養左車的憑據。我給先生灌酒也是怕臟污了先生的眼睛。”
她這一招先發制人,張良竟然找不到話來指責。
“公主怎么能將酒說作驅寒之物……”
張良的語氣很沉,他雖然有意要放嬴荷華拿走他的東西,但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找了這么烈的酒,一拿就是一整壺。
他早該知道她是偽裝的柔巧,一肚子壞水。
“公主往后斷不可如此行事,若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