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清醒一些,“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回來,你不能死。張良,張良……”
張良被這一搖,在重度昏迷中被搖醒了,他表情微變,蹙了眉。
他在一片黑暗之中,緩緩張開眼,波瀾的黃色光暈里,她怎么會在這里?
真的是她嗎?
張良想清楚了嬴政為什么說三日,在他被提審的時候,被關押在獄中的燕月笑著告訴了他,下了詛咒的人還能活三日,也算夏無且醫術高超。
“我知道姚賈是因為韓非才傷你的,你就不會服個軟嗎?”
“你以為廷尉獄是個好地方?你知不知道?”
“你會死的……”
他看著嬴荷華垂著頭說話,她沒感覺到他已經醒了,還在他身邊喋喋不休,只是比在古霞口的時候哀愁悲傷了許多。
他被懸掛了兩日,手抬不起來。
“公主。”
許梔驀地抬頭,撞入他的眼中,大滴的眼淚奪眶而出。
他還活著。
“我見公主無恙,我也沒有死。想來入獄,不算壞事。”
許梔設想好的話,被他這句話堵住了。她腦海中印刻的字句給燒得干干凈凈,她看著他的眼睛,還能觸碰到他的溫度,這一切都太過如夢似幻。
她抽噎著,因為他不在乎的言語而生氣。她又想起張良曾戲言因為感興趣就要去收養李左車。
“你明明可以與父王說明情況,回府中靜觀其變。又為什么非要把自己折騰進牢里,這樣好玩兒嗎?這樣很有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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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梔的眼淚方還掛在眼眶,現在已經掉了下來。
“你不是最開始想殺了我嗎?如果我死了,你應該想,這也算不忘初心。”
張良見到面前梨花帶雨的樣子,用力想要抬手,揩去她的淚。
他語氣很輕,“我已答應公主不會背叛,怎么還算不忘初心。”
許梔心中一痛,她帶著失而復得的哭腔,打在他的身上,“可你差點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張良不知道自己在獄中昏睡了多久,又清醒了多久。
她打了他這一下,他才感覺到嬴荷華真的在他面前。
隱約從火光中可以看到她緋色的衣裙。
許梔快一步抹去眼淚,注視他,“我真的很害怕。”
“別怕。”他看著她,以為她在怕他,“我說過不會傷害你。這次你忽然吐血,可能是有人從中作梗,你回到咸陽就有長公主回宮,少不了楚系對你的虎視眈眈。”
他克制冷靜,開始分析。
“張良。”許梔止住他,“你為我謀劃,我害怕你會死。”
許梔在暗中捏住大氅的一角,來掩飾自己真實的緊張。
她再不敢承認自己的偏愛,最終也化為了事實。
“我回來,不是來害死你的。”
張良感覺她大氅上的絨毛如若她一樣,柔軟而強勢地直接占據了他的心。
“公主擔心良會死于牢獄?而非是擔心是我要殺你。”
許梔失笑,她重新換上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你之前不一直想殺我?”
她直視張良道:“有時候我常常在想,我的行事到底是對是錯。我與先生之間的緣分,是否只能對立而不可并行?”
“所謂前路,只有膽小怕事之人才將緣分作為借口。公主不是這樣的人,良也不是。”
許梔有些意外。
只見張良立身,他抬眸,“荷華,我只相信事在人為。”
據說秦始皇是個女兒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