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動就有碎玉聲,令本就不大的室內的每一個角落都聽到了碰撞的脆響。
“魏咎說昌平君要他與我言,要我嫁給他。”
張良忽然凝住,他壓抑住想要直言而問的沖動。
冉冉檀香一絲絲,一縷縷地從青銅爐子里冒出來,頗為典雅。
但因為張良走過來的步伐有些快,香線的白霧都被攪得很亂。
“哎,先生,我來不及與你商議,這事情他把話都遞到我嘴邊了,我只能想到這樣處理最合適。”
她漫不經心地說著,手里還在小幅度地晃她的玉。
張良被這個聲音弄得更是心浮氣躁。
她好像只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她說她喜歡他,而轉頭就能應下與他人的婚事。
張良忽然明白了:燕丹是在告誡他,這件事與楚國聯姻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至于燕丹怎么知道這事情,想必是趙嘉了。
張良不覺得李斯不知道楚國使臣求娶之事,他引她來告訴他潁川郡一事,是要讓她找點事情做,李斯不會希望自己的兒子與楚國作對,賭上一生的仕途。
“萬一事情不像預期那樣發展,你就只能嫁給魏咎。”
許梔的眼睛彎起一個弧度。
“我不是還有你給我出謀劃策。你知道,我不想嫁給他。”
“荷華。”
張良輕聲呵斥她,他極力保持語調的正常,把竹簡遞到她的面前,魏咎的事情很好解決,可如果楚國已有婚書,指名道姓了是她,這就相當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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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怎么關心自己的事情,如果她什么也不知道,一到及笄地就被告知需要嫁去楚國。
如果張良置身事外,那他這一生都無法原諒自己。
“此事,你當有知情權。”“楚國出使……”
張良把書簡給他的時候,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
她聽到楚國兩個字,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
“你知道了?”
她沒想到第一個正正經經來告訴她這件事的人會是張良。
她的反應讓張良也沒想到。
嬴荷華知道自己的婚約?
“除夕那日,我回殿的時候,無意聽到父王與母妃在商議此事。”
張良被她的眼神凝固住,從中看不到半點慌亂與害怕,好像這不是她的事情。
“公主冷靜非常,心中應該有成策。”
許梔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急著去解釋,“沒有。但我的心全在你的身上。”
她重新站在他的對面。
“你可是真的打算嫁給羋猶?公主和別人也說過這話?”
“只和你說過。”許梔抬頭望著他,“只和先生一個人說過。”
“我證明給先生看。”
說著,許梔大著膽子握住他的手腕,踮起了腳尖,往他臉頰輕啄一下,蜻蜓點水,不加停滯。
她松開他的一瞬間,腳后跟還沒回到地面。
她后腰一緊,脖頸也被一只手給摟住。
張良突然壓下頭,又抬了她的下顎,再接著,她的唇上,便襲來了他的溫度。
突如其來的動作。
溫和潤澤的氣息占據了她,許梔渾身都顫了一下,她想說話,但張良已不給她機會,令她后面的話全部咽成嗚咽。
“唔……”
許梔直到這一刻,她才敢去確定,他什么都明白。
所有的不確定與彷徨都春風化雨。
擊碎遲疑。
“先生”她嘟囔一聲,想要拉開距離。
據說秦始皇是個女兒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