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在邯鄲子年巷,九歲歸秦,十二歲登基為君,二十二歲親政。
然而流離失所,寄人籬下,身為傀儡,為天下人譴為虎狼之君。
嬴政前日見到燕國公主燕月,她披頭散發地指著他罵,因見其兄的緣故,燕國如今不成氣候,嬴政便放她回了燕國。
天譴相加,為何是他的女兒。
荷華聽著自己的敘述,神色平靜,當她聽到自己婚事的時候,除了驚訝的情緒之外,沒有一點怒色。
而現在她遙遙指著天上的一彎新月。
“父王,您看。”
因前些日子下了雨,今夜的月更外澄澈明亮,天上弦月,宛如玉鉤。
她伸出手,描摹著月的形狀。
嬴政問道:“此月何如?”
許梔解下腰間的短刃,舉在空中,比著新月。
繁星閃爍,以月為至中。
“將月可作天上弓,為劍以作手中器。”
嬴政幾乎與她同時開口。
“荷華。有時候不用這樣懂事。寡人寧愿你大哭大鬧一場。”
許梔伏在了嬴政膝上,他撫了撫她的頭發。
她絮語道:“女兒當效父王,也當挽弓發箭,射鷹鳥猛獸,為求天下安。”
嬴政道:“韓趙已亡,燕魏速解。”
“荷華以為水攻如何?”
嬴政突然談到這個話題,許梔知道,自己不能藏了。
“魏咎回都之際。父王可以輕舟水師決滎陽河口,借以淹沒大梁。初春之日,水期豐倍,時見機遇,荷華以為當是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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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側目。
除了謀心,也擅攻伐。
“國尉之講中有蘇代言魏。蘇子言中,先攻下河東占據成皋,封鎖魏國河內之地。”
“荷華之見甚合王賁。”
許梔立了起來,她不用說太多,只看著嬴政,他便能懂。
“我相信父王。”
微風拂過,梅園疏影漏影,遠處傳來了腳步。
許梔扭過頭,淡紫色裙裳的夫人提燈而至,垂到右側的環佩作響。
“母妃。”
“荷華怎么這樣晚了還坐在這兒?”
鄭璃看到嬴政的時候,也如尋常夫妻般抱怨,“王上,荷華今日爬山累著了,還當注意休息。您怎么還讓她這時候在亭子里說話。”
鄭璃攏了攏女兒身上的披風,“別冷著了。”
許梔垂首將母妃手上的燈火接過來的時候,意外瞥到了自己袖邊一縷血跡。
許梔不動聲色地落手將自己的袖子往手心藏進去,“嗯,知道了母妃。”
她又道:“父王,我給母妃摘的花很好看,宮中少有。”
“好。”
許梔朝鄭璃與嬴政作禮,“女兒告退。”
——
許梔進了殿,馥郁的臘梅香縈繞鼻尖。
“公主?”
許梔有些疲憊,還是提起精神,“阿枝,父王過來,我這邊的守衛不用太嚴,讓殿外的人離遠一些,我想安靜點。”
“諾。”
許梔打開柜子,柜底有兩滴血,最角落處,有一張遺落的絹布。
她撿起來,上面是張寫好的藥方,并不是李賢的字跡,而是像已經開出的藥單。
當歸,黨參,阿膠,白術,太子參,黃芪……
這是益氣補血之效的猛方。
李賢身體年齡年紀輕輕,怎么會有這個。
據說秦始皇是個女兒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