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遠干什么?”
李賢動也不動,方才還步步緊逼之態,現在又是邁出一步也不愿意了。
她身后不遠處的馬車,簾子被人掀開,所乘之人所著乃是御史府的官服。
李賢盯著她,慢悠悠地笑道:“阿梔,你我之間用不著站這么遠說話吧。”
?
許梔被這個稱呼一時間給嚇著了。
她想也沒多想,邁步到了他的傘下,捂住他的嘴,近一步仰著頭,盯著他的眼睛道:“在外面別這樣叫我。”
李賢眼中笑意更深,“臣是否可以理解成,公主的意思是,臣在芷蘭宮,便可這樣喚?”
“也不行。”
許梔一邊干脆利落地拒絕,一邊趕緊從他手里把竹卷搶到手里。
她拿了竹簡,立馬展開看。
“公主連這樣的事情都不相信臣?”他說著,喉嚨發癢,胸口一痛,腥味沖上咽喉,他立刻掩住口鼻咳嗽起來。
“你怎么了?”
但見張良已然下了馬車。
李賢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當日在終南山的仇,他馬上就要報。
故而剛準備說無事,他即刻轉口,“近來身體不適,時常嘔血。”
許梔立刻想起了她曾在寢殿的柜子里看見的那張方子,又想起自己之前無征兆地口吐鮮血。
“嘔血?怎會這樣?”
李賢搖了搖頭,在又咳了幾次之后。
他終于看到她為他而蹙眉,終于從眉間流露出一分擔心。
他攥了她的手腕,又很快地放開,絮語道:“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如果你懷疑我,那也不用擔心,我會比你更快地死在你不知道的地方。”
許梔心一緊。如果是與她差不多的癥狀,他恐怕會即刻陷入昏迷。
“景謙。你不會死。”
她想把他扶到一旁,但他就是不挪。
“快深呼吸。你別嚇我。”
她趕緊去扒他捂緊了半張臉的手,要把握拳的手展開。
雨滴順著他修長的指節滑到手心,左手手心有著之前的傷痕,但根本沒有什么血跡!
許梔發現他又一次成功騙了她。
“李賢!!”
這一次真的嚇到她了。
她對李賢從不客氣。
她直接想甩一個耳光出去,她的手腕被抓住,一個重力,就被拉入了他的懷中。
就在她展開他手的前一秒,掌心的血已經被他藏在了深色的袖邊。血與深黑融在一起,根本看不到了。
李賢擔心紅石給她造成困擾,死亡與疼痛對他來說不過如此,也不吝惜再來一次。
李賢直到在終南山上,直到他從夏無且那里聽到那些話。他才知道自己完全錯了,她看張良的眼神,她為張良做的一切,他都感到無與倫比的痛苦與嫉妒。
而時至今日,他方才明白,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她的視線全然離他而去。
李賢凝視她,他那雙深黑的瞳孔之中竟然倒出了清亮的卑微。
他也不管是可憐他還是關心他,更是不介意被有的人聽到。
雨點從淅淅瀝瀝變成了傾盆之蓋。
偌大的雨聲也覆蓋不住他暗啞的聲音。
“許梔,阿梔,你別拋棄我,你要是愿意多看看我,我便對你搖尾乞憐。我可以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多瞧我一眼。”
他說著此類話,箍緊她腰身的手可一點都不謙卑。
“放肆!”
下著大雨,這巷子里沒什么人,但這是在咸陽街市!
他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你瘋了?!”
李賢一只手就能挾住她的腰身,他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