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良長發(fā)未冠。
他要想推開她勢必會扯著疼。
她使壞地抓住一絡(luò),再借此拉近了與他的距離,她看著他的眼睛:“子房,你祭完族也和我回咸陽吧。”
張良很柔和地回了一個‘好’。
清輝幾許,漫漫一室。
她沒有說及笄之后將面臨什么。張良也默契地緘口。
她往前一挪,“我這時候來見你的確于禮不合。”又靠近他,抬首輕輕笑:“但我想你了。”
張良沒有出言要她修飾所言,意外地回抱了她。
她很能自己找位置靠,張良這一收臂,倒讓她不自然,她驀地抬頭想一探究竟。
鼻尖不慎碰到他的下巴,大概把張良弄癢了,他垂首想要將她從懷中拎出來,她見狀,目光相撞,她摟上他的脖頸,嗔道:“再也不準推我。”
他無奈寵溺地對她笑了笑。
許梔富有條理的言辭瞬間被這個笑容給打亂了。
她翻來覆去解釋她在楚國的原因。只說明了一點,她希望他能快一些回到咸陽,離潁川郡的漩渦遠一些。
“我知道。”他說。
“當真沒有其他要問?”
“沒有。”
“比方說,王賁?或者水灌大梁背后的設(shè)想?亦或是,城父?”
他輕輕搖了搖頭,整個人仿如置身于一種縹緲虛無的清影之中。
張良從懷中拿出一枚剔透玉環(huán)。
玉環(huán)雙紋,捻穗以結(jié)。
夜色重,燭光淺,許梔不太能看清楚玉環(huán)上的紋飾,能明顯地感受到玉器的潤澤。
殊不知,他只敢在夢中,才允許自己忘記一切束縛,掙扎,絕望,隔閡,對立。
屏上一幅殘卷,對畫雙影。
“玉環(huán)本是兩支,先妣陪嫁之物。此環(huán)作遺,父親交我與延寧一人一只,期以愿琴瑟靜好。荷華,我知你不喜素環(huán),望若不嫌。”
微風入窗,澄月如水。
她心房一震。
他不給自己聽到她答案的機會,他垂首,很快收住她后頸。
許梔微微偏過頭,松開他的發(fā),攥了他肩上的衣服,與此同時,手心玉環(huán)也捏得更緊。
這一個吻,好像與之前都不同,許梔能感受到他不再刻意收斂住或放大的情緒。
談不上澄澈見底,卻更加直白真實。
燭火一晃,恰好照見了她松開的領(lǐng)口。
不知是嫉妒作祟,還是什么不可名狀的憤怒。
在夢中張良還是想起了邯鄲,他同意自己違背了禮教的念頭。
呼吸漸重。
他覺得這很荒唐,縱然深知是不斷重復著的假象,卻無法自拔。
他頭一次想要涉足其他地方。
等他這樣做的時候,許梔鎖骨處一重,她瞳孔放大,一聲細微的“疼”從口中滲出。
“別怕。”他嗓音低沉。
怕?許梔不覺得這有什么好怕的。
當年在新鄭,她不也是這樣咬了他的么?而且更狠,更重。
她的眼睛盛放在黑夜之中,似乎消減了與生俱來的嬌蠻跋扈,眼波一橫,恰似春意碧波婉轉(zhuǎn)。
據(jù)說秦始皇是個女兒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