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懦弱)一點的君主。至于打仗嘛,躺平都躺平了這些年,自然也是能躲就躲。
當(dāng)然人的想法不一樣,貴族與貴族之間的想法也不一樣。
比如說多年前的屈原。
又比如說現(xiàn)在的項燕。
他就和老貴族們不太一樣。
項燕是真心覺得秦國是楚國的心腹大患,這個外敵若不防備,會招致楚國亡國之禍。
屈原和項燕這兩個人的意志也很相似——屬于文官的屈原要拒秦、防秦,而屬于武將的項燕要攻秦,制秦。
當(dāng)一個國家內(nèi)憂外患并存的時候,該先解決外患還是先解決內(nèi)憂?這個問題很困難,很偶然,不亞于穿褲子先穿左邊還是先穿右邊。
反正楚國沒想明白。
很多貴族對楚國還是抱有良好的樂觀心態(tài)。
比如年輕且器宇軒昂的景氏將軍,他看到項燕蹙眉冷色的臉很是不快,貴族子弟鮮少受人這樣的冷遇,于是他多少帶了些情緒。
“將軍不必如此憂慮。我楚國據(jù)有連礦銅山,帶甲之士百萬,國富民多,水系縱橫。再有秦國此間送永安公主求盟,無非是要我楚國不與他爭奪三晉這塊肥肉。”
項燕年過五旬,連月以來高強度的軍事壓力,軍中大小事要他決斷,他不能將好不容易說動讓各氏族聚集的兵力給弄散。
他壓住想要破口大罵對方粗淺無知的話,語重心長地道:“景將軍既知秦國貪得無厭,那他所要何止三晉啊。”
昭氏將軍上前一步,習(xí)慣性地把小肚雞腸的政治權(quán)術(shù)拿來說,“若秦國敢開戰(zhàn),秦王就不怕他女兒被殺?”
此言一出,項燕更是無言以對。
他們哪里是來準(zhǔn)備出兵抗秦的,純粹是朝中之人為了摸清他所站的陣營的。
公子負(fù)芻雖死,但其黨羽若仍在,他們知道嬴荷華做了什么,多數(shù)人不會對秦國抱有好感。
羋猶典型是老貴族一黨,乃是親秦一派。
項燕夾雜其中,他為難至極。
恰恰這時候,嬴荷華不避諱地多次寫信,那些冠冕堂皇之言無非是秦國的表面功夫。
項燕看都沒看。
——
行宮
月色灑在美人絕色容顏,傾瀉出她綽約昳麗的身影。
阿枝取下她發(fā)鬢上的滿頭珠翠。
“公主,發(fā)給代地的帛書沒有回音。”
“無妨,這才剛剛到淮水,距離壽春還有半個月。還有點兒時間給趙嘉。”
許梔思道:“項燕將軍此時不正在淮水之際。他一信不回,楚軍之中意見定不統(tǒng)一。”
許梔凝神盯著手里這卷帛書,已經(jīng)看了有兩三天,她也沒看出來有什么不同,里面并沒有寫機密之事,無非是密閣近來匯報去咸陽的一些交接。偏偏范增還表現(xiàn)得那么神秘。
許梔偶然想起趙嘉當(dāng)年在牢里很喜歡端著個燭火……難道他當(dāng)年是這樣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然后跑了?
她讓侍女端來了青銅燈。
黃色羊皮上果不然地出現(xiàn)了痕跡,隱隱約約顯露出來。
待那書文全部清楚之后,先一步大驚的是阿枝。
那是呂澤的筆跡!
上面寫的東西更令她感到詭異。依據(jù)常理,這不可能!
據(jù)說秦始皇是個女兒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