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皇帝重用。他們需成天盯著官員們有沒有犯錯,也需要謹(jǐn)慎小心。成年累月的積淀養(yǎng)成了李賢這樣的洞察力。
而一旦敏銳就極易傷人傷己。
“公主自討苦吃的事情做得不算少。”
“也許,滅楚時日,我過得的確有些慘了。”許梔操持著調(diào)侃的語氣。
在紅石奪命之前,他終于算是大度了一回。算計著負(fù)芻之死,讓陳平將張良送到了她眼前。
他心甘情愿半途而廢,卻還是沒能換她一個滿意的姻緣。
許多刻痕覆蓋在孫文那句話上。“墨先生也曾有這樣的壯志。大抵太過艱難,讓他止步于此。用這些刀痕覆蓋消磨。”
話到此,木門在眾多的鏈條與機關(guān)的轉(zhuǎn)動之下終于緩緩打開。
里面漆黑一片。
她走到這里,用了很大的勇氣。
心理生理都在提醒她,墨柒棄置世事,走到這一步,絕非他所愿。
許梔沉默半晌,叮鈴一聲,出宮前,系在她腰間的環(huán)佩不慎撞到了木門旁的一尊石狗,這一玉佩是她初來秦時,扶蘇從楚國給她尋的,它發(fā)揮過神器的作用還救過桃夭。
雖然現(xiàn)下已無大多作用,但恰似陣陣喃呢,想見西出函谷,想見宮燭搖曳,想見早春白雪,黃沙漫天。
她深吸一氣,重拾過去的斑駁。
門之中,是未知,也是已知。
她不忍將她所珍視的人丟棄在黑暗,不忍以己之私而毀掉他人。
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不論是絕望還是新生,她都必須要鼓起勇氣邁出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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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微笑著說,“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路還要走下去。”
木門之內(nèi),乃是燈火通明。
很亮,但沒有熱氣,不是燒的油燈或者火把。
許梔沒看太清楚,但這種白光,星星點點如同銀河的分布,令她不能再熟悉,LED節(jié)能環(huán)保,且多是白光,她笑了笑,下意識喜出外望的說了句。
“他不會連LED燈都造得出來?這真是太好了。”
李賢不太能聽明白,提醒她小心腳下。
許梔說話時,剛邁入木門,其實墨柒也沒聽懂。LED燈直到二十世紀(jì)六十年代才被發(fā)明出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天梯從頂而下,繩索相系。
石梯相連的下方是潺潺流動的暗泉水,五六米的鐵索橋橫跨在兩塊巖石。
墨柒并不是單獨在內(nèi)。
偌大的木質(zhì)屏風(fēng)之后,還有一個打扮得像是墨家的年輕弟子。
墨柒還沒立即現(xiàn)身,他讓這個弟子先來迎他們。
呂釋之因為哥哥呂澤的原因見過李賢一面。
至于他身前那個穿著講究的年輕女子。
非是呂釋之對老師夸耀,在他心中老師就像是天神的存在。他自信凡天下人的任何一個,但凡要他們見過此中之事物,沒有一個不震驚,不瞠目結(jié)舌。
可她沒有露出那種驚訝。
如此鎮(zhèn)定自若,他想,這必然就是恩師所言的貴客,那位名動六國的——永安公主。
呂釋之終于發(fā)現(xiàn)她抬起了頭,將目光放在了穹頂鑿壁上的星燈。
他自豪解釋道:“此為老師在煉制玉珠時所發(fā)現(xiàn)之物。于陽光之下晶瑩剔透,還能反射陽光,大抵與殿下宮中琉璃無二。”
許梔放眼,果然在許多凹槽看到了自然光。她是白日上山的,山外的光會在這成千上百個棱形玻璃上散光,從而達(dá)到照明的作用。
沒有通電,沒有半導(dǎo)體材料。
李賢發(fā)現(xiàn)了她霎時的失落。“怎么了?”
“我實在不擅工巧。”
李賢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