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頌》尤有號召。
許梔難以描述這是種什么感受。“我知道。此為普希金所寫。”
墨柒低低笑開,回憶著涂上了黃沙的相片。“我常與好友齊誦它的最后一段。”
那張草白色的帛書,刻著他到先秦來的頭三世。
他顫抖著觸碰上面的文字,“……哪知世事艱險,我于此悵惘往日又何其荒謬。要再誦此篇,大概不可得了。”
“先生。”許梔微笑著注視著他,“我不會俄語,但我看過穆旦先生所譯之版本。不敢說一字不差,也還記得住。”
許梔還不知道,她在某種程度上,完成了一場跨越時空的約定。
她無法見到了她的祖父,但她充當了她祖父的角色。
民國二十三年,他們圍坐一塊兒,燃著燭燈夜,偷偷讀《新青年》。
秦王政三十六。
“墨先生,不如同誦最后一段可好?”她說。
天底下偏偏就有這樣巧合的事,他當年寫在墻壁上的恰好就是這最后一段。
流水的泉水激蕩著作背景音。
“今天,無論是刑罰,是褒獎,是血腥的囚牢,還是神壇,全不能作你們真正的屏障;”
【Сегоднянинака3ание,нипохвала,никроваваятюрьма,нижертвенникБожийнемогут6ытьвашейистиннойпреградой;】
他低沉而沉重的嗓音,道盡了漫長歲月。
絕望,艱苦,折磨,背叛,質疑,等待……統統編織在一起,羅成一張巨大的網。
“請在法理可靠的蔭蔽下首先把你們的頭低垂,如是,人民的自由和安寧才是皇座的永遠的守衛。”
【Склонитесвоиголовывтенинадежности3акона,и6осво6одаиспокойствиенародаявляютсявечнымихранителямипрестола.】
最后一個音收尾,兩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全身顫粟,墨柒良久目眩。
據說秦始皇是個女兒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