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
韓非搖了搖頭,“是她謙虛。”他頓聲道,“她的棋法經子房所教,已甚為擅長迂回之法。她不在章臺宮,也不在芷蘭宮,卻來此地尋你我。如何不是一局好棋呢?”
韓非看著這碟糕點,——“先生,你嘗一嘗,味道不差的。”他眉心一沉,又詫然舒展,“墨兄。你大概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十五年之期,是你給她判的卦嗎?”
墨柒從未外道他的身份來歷。韓非這樣問,已經讓墨柒要停止話題。
他不禁說了句:“不是卦象之得。大概是這一棋局能有的期限。”
韓非笑道:“她天資聰穎,若潛心鉆研,不出十年,定能勝我。”
墨柒與韓非相視。
他們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了。
最難不是贏了頂尖高手。
而是要和殘局打成和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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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枝等嬴荷華下山的時候,已是黃昏。
終南山上也不全是靜謐。
比方說那個呂釋之就挺煩人。
阿枝知道他是呂澤的弟弟后更不想和他多說話。
碰巧呂釋之話多,阻攔著她,要問她姓名。
阿枝將劍橫在前面,“回去問你家里人。”
呂釋之一愣,沒反應過來,隨即面露難色,“阿父故去多年。阿姐出嫁已有六年,兄長這些年一直在上郡未回。家中并無人……”
話沒說完,不遠處的永安公主就出現在他視野里。
“殿下。”阿枝立即上前扶她。
正是初夏將至,山上氣溫略低些,霧色一開,方是春濃晴好。
她杵著青杖,腳下是四年前的那一條小路,路邊景色依舊,放眼皆是粉白,沉甸甸的花枝壓彎了樹椏。
許梔看了眼呂釋之。
剎那就看出了年輕人心中的悸動。
年輕人。
她覺得這個詞好笑。
她的身體年齡不過十九歲,她卻覺得自己好像很老了。
無論是心,還是身體。
以前在感情這方面,許梔是個白癡,可后來也曾茅塞頓開。
她并不知道自己一直到最后,直到要把毒酒遞到張良手里的時候,她也沒學會如何去愛一個人。
她不是不解“風情”,她看著呂釋之,看他那樣生機勃勃的和阿枝說話,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她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她也曾使出渾身解數,只求張良可以不那么厭惡她。
可惜。
一想起那個名字,她覺得心臟到全身都很痛。
她時常覺得自己就是條鱷魚。
是她親手結束了一切。
她在愧疚之后,竟然會覺得委屈。
她無法判斷真偽。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她早就已經喪失了能力去判斷張良所言的真假。
午夜夢回,她驚懼醒來,她更寧愿從頭到尾都是他苦心孤詣社下的騙局與計策。
許梔命令自己不能再想下去。
再想,她一定提前瘋掉!
據說秦始皇是個女兒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