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色漸深,萬籟俱寂,只有偶爾傳來風穿過樹梢的沙沙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屋內,白夢夢依舊在昏黃的燈光下,一針一線地縫補著衣物,那盞搖曳的燈火成了她此刻唯一的陪伴。她神情專注,動作嫻熟,仿佛要將所有的心事都融入這細膩的針腳之中。然而,世事難料,一個不留神,鋒利的針頭毫不留情地刺破了她嬌嫩的指尖,一滴殷紅的血珠迅速凝聚,如同白皙肌膚上綻放的一朵妖艷之花。
坐在不遠處的陸澤,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瞬間的變故,他連忙起身,腳步輕快地走向白夢夢,半蹲在她的身旁,眼神中滿是關切。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白夢夢受傷的手指,那指尖的血珠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陸澤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動作輕柔而仔細地為白夢夢擦拭著傷口,生怕再給她帶來一絲疼痛。整個過程,白夢夢只是默默地注視著他,眼中既有驚訝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卻始終未發一言。
待確認傷口不再流血,陸澤才緩緩放開了她的手,隨即伸手將她手中的針線以及那件未完成的衣物輕輕放到了一旁。“別再弄這些東西了,讓他們來處理。”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仿佛是在傳達一種無聲的承諾。
聽到這句話,白夢夢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思緒萬千。陸澤見狀,心中不禁涌起一陣心疼與憐惜。他輕輕嘆了口氣,然后轉身將剛剛從廚房拿來的餐盒打開,里面是一份精心準備的熱酒,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這是我剛熱好的酒,來,跟我一起喝一杯吧。”陸澤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溫柔與誘惑,試圖用這杯酒來驅散白夢夢心中的陰霾。白夢夢聞言,勉強振作起精神,起身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溫熱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仿佛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全身,驅散了身上的寒意,也讓她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喝完酒后,白夢夢不自覺地望向窗外,只見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將整個世界裝扮成一片銀裝素裹的仙境。然而,這美景卻勾起了她內心深處的回憶,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那個遙遠而寒冷的冷宮。那里,曾是她生命中的一段陰暗時光,如今雖然已遠離,但那段記憶卻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她的心底。
白夢夢和陸澤坐在昏黃的燈光下,兩人默默無語,只有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響在靜謐的空氣中回蕩。一杯接一杯,他們仿佛要借助酒精來逃避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時間悄然流逝,窗外的月光逐漸隱退,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繼而,耀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毫不留情地灑進了屋內,給這個靜謐的空間帶來了一絲溫暖而又刺眼的生機。
白夢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股困意依舊纏繞著她。她心中疑惑,平日里總是準時叫醒她的春桃為何今日沒有履行職責?她迷迷糊糊地摸索著想要起床,卻突然感覺到身邊似乎有異物。這一突如其來的觸感讓她瞬間驚醒,本能地坐直了身子,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去,目光也隨之落到了那個“異物”上。
當她看清那人正是陸澤時,他也恰好睜開了眼睛,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與不解。陸澤輕輕地開口打破了沉默:“你昨晚太鬧騰了,再睡會兒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無奈。
白夢夢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外衣已經不知何時被脫掉了,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她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陸澤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繼續說道:“昨晚不是挺聽話的嗎?現在又怎么了?”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但白夢夢卻從中聽出了幾分認真。
“什么叫太鬧騰?什么叫聽話?你給我說明白!”白夢夢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堅定一些,但內心的慌亂與疑惑卻難以掩飾。
陸澤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