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峰,而那位魁梧青年正是村里的獵戶葛慶,負責隊伍安全的領頭人。
姜云峰瞇縫著眼眸,遠遠打量著兩個狼狽的孩子,若有所思,兩孩子不知怎么避開葛慶的耳目混入隊伍?
兩張瘦尖污黑的小臉與村里的孩童差不多,想必又是哪個隊伍落下的孩子,他本不想多事的。
但是,猛一對上兩雙亮得熠熠生輝的眼睛,他忽然心生不忍,滄桑的老眼中泛起絲絲憐憫。
“想必是在黎明時過來的?!?
那個時候,正好幾個守夜的人都犯困了,想著天快亮了也松懈下來。
葛慶點了點頭,“正是。”他就那時候瞇了會兒眼。
姜村長擺擺手,“罷了,他們若跟得上就跟著吧,左右不過兩個毛娃子,礙不了事?!?
葛慶聽姜村長這么說,皺了皺眉,“先前大雷村的遭襲就是收留了一個半大的孩子,引來的禍端……”
逃荒路上,發善心就是給惡人可乘之機,為了隊伍安全不得不防。
姜村長自然也知道一路行來千難萬險,不可隨意動惻隱之心。
他又往譚真真他們那邊瞟了兩眼,思忖片刻后,囑咐道,“辛苦你多看著他們,若有異動也能早做防范。這里離玉澤縣不遠了,應當無事?!?
姜村長對自己的判斷還是十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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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慶只好點頭,與另一個小伙子附耳說了幾句后,神色如常地趕路了。
此番他們要去的玉澤縣在北澤州,那里是澤王的封地。
澤王,是大淵國的七皇子,前皇后嫡次子,被送往鄰國為質子十年,回大淵國不足一年,北澤州尚在建設之中。
他們一路北上,途經的各處地方官對他們都避之不及,唯恐他們入城引起麻煩。
只有澤王放出風聲,北澤州地廣人稀,歡迎遇難災民們前往。
算算腳程,再過七八日,應當就可以抵達最近的玉澤縣了。
那邊,譚真真見沒有人打量自己,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暫時順利留在隊伍中了。
兩姐弟走在隊伍中,豎著耳朵聽著周邊的人聊天,濃重的口音聽得她一知半解。
大淵國各地的語言雖然一樣,但是因著地方差異,口音不同,出口時還是可以明顯聽出不同。
為了盡快融入大家,她讓阿弟也認真學習他們的方言。兩人混了好幾日才適應他們的口音,跟上他們的語速。
“阿弟真棒,等下阿姐就給你煮野菜饃饃湯?!?
譚毅小臉一僵:“……”
譚真真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阿弟再忍忍,過幾日安定了,阿姐再給你做好吃的?!?
譚毅懂事地點點頭,他自然知曉條件不允許,他只是天天吃那個,吃膩了。
“阿姐,我要學武?!彼郯桶偷囟⒅粲羰[蔥的大山,要是會武,他就可以打獵吃肉了。
譚真真愣了愣,笑得溫柔,“可以啊,強身健體,還可以自保,甚好?!?
以前身體不好,阿娘遵醫囑不讓他們動武,現在解了毒,他們的身體受得住了。
譚毅微微張口,欲言又止,心道,算了,還是不說了,省得阿姐以為他饞得受不了,上山冒險去了。
抄家流放,長姐北上燒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