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后面的兩個人靜靜地低著頭,眼神不敢亂瞟,也不敢隨便出聲。即使他們是這里守牢,即使他們見過許多回。可每一回都還是會豎起幾根寒毛。
“剛來的新貨怎么樣了?”那人突然問話,語氣中帶著似是對獵物的興奮,在這空蕩又陰森的地牢里顯得十分詭異。
后面的倆人雙雙打了個冷顫,連忙回道“回少爺,他今日聽話了許多!”
那人聞言,微微勾起了一抹笑,然后摩挲著下巴點頭道“那就好。”然后轉身向外面走去,邊走邊道“再調教調教,過兩天我再來看。”
他還有些事要去忙。
倆人連忙應道“是是,少爺。”
然后就目送著活閻羅王出了地牢。一直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目光中,倆個人才對視了一眼,齊齊松了口氣。
然后聽到耳邊傳來幾聲虛弱的痛叫呻吟,又齊齊苦笑了出聲。
別說牢籠里的那些就單單是他們這些守牢的,都覺得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京城。
三月春風拂過,百花爭相盛開。花團錦簇的京城端的是一片錦繡繁華。
而在花團錦簇中央的三公主此時卻在守衛森嚴的皇宮暗暗苦惱著,連御花園里百花綻放的美景都沒心思去觀賞。
云瑾瑜撐著下巴坐在書桌邊發著呆,散落在一旁的請帖墨水濃重,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是涂涂改改,改改又涂涂。
“唉”她默默地嘆了口氣,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然后扯開嗓子喊道“嫣紅啊!!!”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然后一女子無奈地道“公主,您這樣大聲喧嘩待會兒被嬤嬤知道,定是要罰您一頓了。”這女子正是云瑾瑜的另一個大宮女,名喚嫣紅。
姹紫嫣紅這倆人都是王淑妃指給寶貝女兒的,倆人都是身世清白,性情一等的宮女,一個活潑,一個穩重。正好放在云瑾瑜身邊。
當時王淑妃讓云瑾瑜給她倆取名字,云瑾瑜當場就給她們取了個花紅柳綠。最后還是王淑妃聽不下去了,才給她們賜了個姹紫嫣紅。
而直到今日,無論是姹紫還是嫣紅,都從心里無比感謝淑妃娘娘的賜名之恩!
云瑾瑜聽完頭疼地捂住了頭,道“哎喲我這不是苦惱著嗎?你快點來幫我出出主意啊!姹紫那丫頭出的都是些餿主意!”
嫣紅搖搖頭,緩緩走近,然后彎腰把掉在地上的一些請帖都撿了起來,放回了桌子上。然后笑著問道“公主啊,您又聽了姹紫那鬼丫頭什么主意啊?”
云瑾瑜聞言把桌子上的的請帖一把手推到嫣紅面前,“諾,姹紫說,直接寫了請帖給他,就不信他敢不來。”
嫣紅拿起幾張瞧了瞧,看著上面也都只寫了幾行字,后面就沒了。內容大致是告知宴會舉辦時間地點,然后讓他來。
而這么多張報廢的請帖,無外乎是在“左將軍”與“左靖成”之間和“必到”與“望到”之間涂涂改改。還有一個就是那時丑時美的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