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瑛笑了一聲:“我知道,所以只是客氣客氣。”
解辰冷著臉放開她:“就知道你這女人無情至極。”
他雖語氣冷淡,但顯然知道相瑛在跟他開玩笑。
她是認真的,被沉江也不怕,解辰見識過她水里的功夫。
一想到功夫這個詞,便不由得又想到剛剛她的調侃。
解辰的耳根不動聲色地紅了。
但剛剛相瑛被他拽的靠近,這會兒她無意識地依靠在他肩上。
感受著溫軟的身軀,卻讓解辰覺得像是靠近了火炭一樣,引起渾身的炙熱。
他微微側身躲避,喉頭上下滾動:“你自己坐好。”
相瑛還沒察覺他的情緒變化,只是坐正以后盤著腿。
她忍不住問:“所以你還是有后手的,對不對?”
以她對解辰的了解,不可能老老實實地被抓進來。
解辰閉著眼調息,聲音不知怎么沙啞了:“沒有。”
相瑛嘖聲:“那還是靠我去沉江吧。”
兩人各自陷入沉默。
外頭墻壁上,火把燒出噼啪的聲音。
解辰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開口問:“進牢之前,他們沒對你用刑吧?”
“沒有,”相瑛回答完,忽然反應過來,“他們打你了?”
“也沒有。”解辰冷冷回應。
然而,相瑛卻不信。
解辰肯定是以為她跟他遭到了一樣的待遇,才會那么問。
她上下打量解辰,只見他還穿著素日里那一身玄色勁裝。
后背衣裳的顏色,確實有些不對勁。
相瑛伸手摸了一下,是濕濡的。
她當即擰眉,直接卷起他的衣裳。
解辰擰眉:“放手。”
然而,相瑛已經看見了他的傷勢。
背后全是鞭痕,至少有七八道。
“他們對你用了軍法?”
解辰沒說話。
相瑛何其聰慧,頓時猜到了:“是你保我出獄,大將軍打的吧?”
如果是因為偷盜糧倉的事情,那么相瑛被關進來之前,也會遭受到同等待遇。
但她沒有挨打,所以解辰身上的傷,必定是之前為了保她出獄而受的。
解辰反手放下衣裳,面色冷淡:“跟你無關。”
相瑛摁住他的手:“有關,現在是炎夏,放任這些傷不管,過幾天必化膿。”
“正好我隨身帶了一瓶藥,之前給我阿兄用的,現在給你處理一下,你別動。”
解辰倒是沒再動了,任由相瑛卷起他的上衣。
背后猙獰的傷痕露出來,她先用帕子在空間里沾了碘伏,給解辰擦干凈。
又拿出創傷止血藥,均勻地灑了上去。
解辰忽然冷問:“你不會像給副將軍那樣,也給我涂辣椒粉吧,嗯?”
相瑛下意識道:“不會,你跟他不一樣。”
旋即,她聽見解辰冷笑一聲,仿佛早就猜到是她干的。
相瑛倒是不怕說實話,因為她知道解辰對她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還算包容。
“你怎么知道是我?”
“想也知道,那樣報復性的舉動,整個軍營里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敢這么做。”
相瑛撇撇嘴,不服氣,但也認了。
解辰側首,眸色漆黑幽幽:“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傷了他的同時,又能把他的東西全部帶走,你有幫手么?”
相瑛暗暗擰眉,下手故意用了點勁。
解辰吃痛悶哼一聲。
“我沒有幫手,靠的是自己,要怪就怪他被馬蜂蟄了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