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花娘一聲干笑。

羅星河眉宇擰起，“有何可笑？”

“我笑你們不知，呵呵呵——”花娘笑意更甚，傾身捧腹，“交代我去買丁香花的人就是鄧知縣自己啊！”

“你說什么？！”羅星河雙目一定。

姜落落也是怔住。

花娘止住笑聲，“我說，是鄧知縣讓我?guī)退I丁香花。難道讓我告訴他，你會殺了你自己？”

“鄧知縣怎會讓你去買丁香？”姜落落萬萬想不到。

“鄧知縣何時與你這青樓女子來往？”羅星河也冷聲叱問。

雖說他在衙門不怎關(guān)心其他閑雜。可若說堂堂知縣大人與醉心樓的人來往，即便他不刻意打聽，怕是也早有風(fēng)聲傳入耳中。

“有段日子了。”花娘扳指算算，“從今年正月過后，剛開春吧，鄧知縣每月逢五時都會趁天黑來醉心樓呆一個來時辰。除昨夜四月十五，差不多是亥時吧，他來問我取走花包便離開，哪成想今日竟聽聞鄧知縣死在龍王廟？”

“說來這鄧知縣，光顧醉心樓時還粘個假須，做個喬裝，想是不愿被人知曉，我這做生意的自然也不敢說破。即便現(xiàn)在你們?nèi)枂柶渌媚铮矝]幾個知道鄧知縣來過。多虧我眼尖，認得出來。做一行要有一行的規(guī)矩，這種喬裝來醉心樓尋歡的客人也多的是，若不是鄧知縣如今遇害，我花娘才不會坦白這些。”

“空口無憑。”

姜落落可不會輕信這青樓老鴇說的話。

“喲？你這小娘子，好像個女判官似得。”花娘輕飄飄地斜了眼姜落落，“你們?nèi)舨恍牛闳フ乙鼹L姑娘去問。鄧知縣每次來，都光顧她的場子。看她說的那位恩客除了多幾縷胡須，其他是不是與你們所識的鄧知縣相像？再說，吟鶯姑娘也是久經(jīng)江湖，怕是也早對那恩客的老底心知肚明。”

“除買丁香，鄧知縣還讓你幫忙做什么？”姜落落問。

花娘拍拍手，“沒了。”

“他找你買丁香，你沒生好奇？”姜落落又問。

“當然好奇。我也問過，他說是想做些花香送人。可惜我這園子沒有，他便托我去別處采買，還不讓我與吟鶯姑娘說。話至此，我也不好再問，反正他付了銀子，我便安排人去辦事。”

花娘譏笑，“都說男人難過美人關(guān)，又說男人多是無情，我們的鄧知縣啊，也不過如此。”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