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話,爹爹就會沒事,寶兒就能見到爹爹。寶兒真的見到了爹爹!”
伍寶兒說話很慢,一口氣又說的挺多,眾人耐著性子才把這話聽完。
“寶兒!”
伍文成一把抱住兒子,“我怎舍得給寶兒用藥?那晚我只給回家的文軒用了一點(diǎn)藥,讓他夜里睡的熟些。想著我家寶兒年紀(jì)小,又心智弱,就算不小心讓他看到什么異常,他也不懂?!?
從來不肯隨外人出門的伍寶兒因?yàn)閾?dān)心抓鬼的爹爹被震懾住,沒敢像陳大娘子說的哭個不停。見到伍文成也不敢吧嗒吧嗒掉淚,只是咬著小嘴唇,緊緊地貼在爹爹懷中。
伍文成摸摸寶兒的頭,“寶兒告訴他們,月亮圓圓的那天你看到什么?”
伍寶兒慢吞吞地說,“月亮圓圓的時候,爹爹背著柴禾,帶著桃木劍出門去打鬼,爹爹說,把鬼打敗,就能救回娘親,爹爹的桃木劍好厲害,是打鬼的寶貝。”
“聽到了嗎?那晚寶兒看見我?guī)е窈坛鲩T,我只能與他說是去打鬼救他娘親?!蔽槲某傻馈?
“他還說桃木劍,你不覺得奇怪?這桃木劍是我告訴寶兒,寶兒卻當(dāng)做是自己親眼看到,一起說出。你也說寶兒心智弱,不僅易蒙哄,還會真假不分,他能把我說的話當(dāng)真,自然也能把你與他說的話當(dāng)成自己親眼所見。陳大娘子說寶兒講胡話,因?yàn)樗煜さ膶殐阂褂X很好,從來都是一睡到天亮,可在十五那晚怎么會恰巧被你驚醒?你又放心在他獨(dú)自醒著的時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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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落落嘆了口氣,“伍文成,你真的是不能開口啊,一開口百般漏洞!縫多少針都補(bǔ)不住一個謊言。十五那夜,你根本不曾出門,偷偷帶著柴禾出門的是伍文軒。寶兒說他看到的事情,是你得知伍文軒犯案后故意與他說的話。以防萬一,你想借寶兒的純真言語證明自己是兇犯,可寶兒的話本身就是你涂在他身上的一片污漬,成為你說謊的證據(jù)!”
“這人是不是跟他兒子一樣傻?”
圍觀人群中傳出一聲嘲笑,“聽說過千方百計作假證明自己清白的,還沒聽說非得設(shè)法證明自己有罪的?!?
“他不是傻,而是一心想要包庇他家弟弟,甘愿替他弟弟去死?!绷_明月道。
“人就是我殺的,我沒想頂罪!那晚是我叫醒寶兒,心想著萬一自己回不去,與他告?zhèn)€別——”
“你不要再費(fèi)心包庇伍文軒了!”姜落落打斷伍文成,“你認(rèn)下的作案動機(jī)是契合你家的情況、你的遭遇與心情,但是你的犯案行為與心思都不完整。所以你說出的話是千瘡百孔,不堪一擊?!?
“鄧知縣是在毫無防備之下隨案犯去往某處,經(jīng)查,這個地方就是他在縣學(xué)附近的住處?!?
“驗(yàn)尸判斷,鄧知縣臨死前犯了心疾,但又未明顯表現(xiàn),推測兇犯下手時曾說過令其激動的話,但又未顯露殺意。你伍文成能說出什么?”
“反倒是伍文軒,一個縣學(xué)學(xué)子,又是識破鄧知縣隱秘行徑之人,若向鄧知縣承認(rèn),與其產(chǎn)生某種不為人知的交情,當(dāng)鄧知縣夜里出門遇見他時才不會奇怪,自然被拐到他的住處,在渾然不覺中被下藥致暈,再遭致命之害。”
“我猜測,伍文軒與鄧知縣之間的聯(lián)系就是對修建圩田的看法!”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