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巧。”

姜落落從未在此事上多想，乃至整個上杭百姓也都以為，是因?yàn)閲?yán)老知縣病故，朝廷才派來了新任知縣鄧毅。

可是，現(xiàn)在明確知曉鄧知縣是特意選擇了上杭。那他剛科舉高中之后，便做了上杭知縣，確實(shí)很巧。

“鄧知縣并非孤身作戰(zhàn)？”姜落落猜測。

杜言秋道，“鄧毅雖為三甲第七十二名同進(jìn)士出身，但取得銓試明法科第二名佳績，原本安置在刑部，隨刑部侍郎應(yīng)事。聽說上杭知縣空缺，主動向吏部提請，想到地方歷練。不知是否用過什么手段，反正是心想事成。”

“那他得最早聽說上杭知縣空缺，否則指派了別人，也不好改吧？”

“是，官員任命不能隨便。非特殊問題，不可隨意變更。”

“你是不是也懷疑上杭這邊有人給遠(yuǎn)在臨安的鄧知縣通風(fēng)報信？畢竟鄧知縣小時候來過上杭，恐怕不止與吟鶯一人是舊識。會不會是其他某個與鄧知縣姨爹夫婦一起喪命于水患的賬房家人？幡然悔悟之后暗中與鄧知縣有了來往？……嚴(yán)老知縣的死是不是……”

姜落落不好繼續(xù)說下去。

一個鄧知縣的命案還沒搞清，連上一任的老知縣死因也出了問題？

姜落落頓了頓，見杜言秋沒有接話，小聲說道，“若嚴(yán)老知縣的死真有異常，嚴(yán)家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嗎？他們不會不吭聲吧？”

杜言秋在院中踱了幾步，“不論究竟如何，我們此時也不能過問嚴(yán)墨之死，否則就是自斷前路。”

“是啊。”姜落落也知道，“鄧知縣在上杭的事還說不清，若嚴(yán)老知縣的死有問題，很容易就算到鄧知縣頭上。如今鄧知縣本就遭人嫌，再不明不白的扣上謀殺嚴(yán)老知縣的惡名，你這位好友也要跟著倒霉了。”

“我們也不能直接去碰二十多年前的鐘寮場賬目。”杜言秋繼續(xù)踱步，“我就是為了鄧毅，你就是為了姜盈盈，我們先從眼下的案子一點(diǎn)點(diǎn)剝開。從上杭長出的這棵妖樹不能急著從樹干去砍，揮斧頭難以砍動，還恐傷了自己。若真砍倒，還會砸死人。先砍枝椏，削樹冠，再斷樹干，拔樹根！”

雨點(diǎn)隨風(fēng)飄落，在二人的身上打出一圈圈濕暈。

“回屋。”

杜言秋回身招呼姜落落。

“也沒什么。”姜落落伸手接住幾片雨滴，“這點(diǎn)小雨淋著舒服呢。”

……

姜落落與杜言秋說完自己掌握到的事情之后就回了家。

還了馬，剛進(jìn)家門，大雨便霹靂啪啦地砸落。

本該黃昏的天黑壓壓地沉下。

可沒多久，有人冒雨來敲門。

“這時候是誰來了？”

羅明月打傘去開門，“姜平？怎么是你？”

“嬸娘，落落姑娘在家嗎？”姜平問。

都是姜姓，算起來他們都是遠(yuǎn)親。

“在，你找她？”羅明月將姜平迎進(jìn)屋中，從隔壁屋子叫出姜落落。

“你今天去才溪鄉(xiāng)了？”

姜平一見到姜落落就問。

“是啊。”姜落落道。

她之前在縣衙露面，并未與人多說。姜平一來就問此事……姜落落陡然猜到，“不會是那邊的人鬧到了縣衙去？”

旁邊的羅明月一聽，“鬧什么？”

“別提了，可是把胡知州忙壞。杜言秋與盛詠的事散去，你們都走了，后腳衙門又來一幫人。”

姜平說著，眉頭也跟著皺起，顯然身為衙差，他也感到疲累。

“有人幫一個叫阿福的祖母告狀，說你拐騙她孫子阿福的生辰八字害人。還有個叫伍明的妹妹，也說你找她套話，不知想如何害她兄長。張主簿好不容易打發(fā)走他們，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