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舅舅這么執(zhí)著詢問,姜落落上前解釋,“舅舅,你想啊,若你與你的一幫兄弟面和心不和,經(jīng)常相互落井下石。當(dāng)有人找你詢問與某件事的關(guān)系,即便你什么都沒做,是不是也怕有人算計(jì)你?若你做了對付別人的事,是不是也擔(dān)心被打擊報復(fù)?”
羅星河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杜言秋通過荷包試探,得知醉心樓的人說謊,雖知扯到閆虎的話不可靠,但也能裝傻相信,將錯就錯的一番亂謅。不論這事是不是楊雄做的,杜言秋先與他當(dāng)面挑明他們的人之間不和,給他心頭施壓。”
“若楊雄與閆虎無關(guān),他怕白受牽連;若真是他設(shè)計(jì)閆虎,就不會再有人借此反過來算計(jì)他?只要讓楊雄明白,不論事實(shí)如何,閆虎和于貴的死攤上關(guān)系,對他來說都是弊大于利,肯定能嚇到他!前已有伍明、阿福的死被牽連,后者閆虎若再給他身上涂抹一身騷,那可是火上澆油啊!何況他曾對賭坊管事下手,豈能不做賊心虛,多加掂量著點(diǎn)?”
羅星河邊說邊在院中踱步,為自己越想越明白而興奮,音落之時,忍不住雙掌相擊——啪!
“若被楊諄得知,賭坊管事與教頭出事都是他楊雄搞的鬼,別說他小子想占賭坊的便宜,怕是還會被楊諄剝層皮!”
羅星河回過身,“杜言秋,你對楊雄可是通風(fēng)報信,好心提點(diǎn)之功啊!”
“楊雄也是這么說。他很感謝我沒有直接把此事帶到衙門公堂去說,還與他言明利弊。”杜言秋道。
所以,他找楊雄是好事,何懼之有?
反倒是楊雄該擔(dān)心自己接下來的處境才是。
若真是楊雄背地里指使醉心樓算計(jì)閆虎,此時也早已在為自己做出這個未經(jīng)深思熟慮的決定而后悔。
“不對呀?”羅星河忽而想起,“他把重傷邢濤的秘密告訴你,就不怕你泄露出去?雖說你不會當(dāng)眾戳破假戲,可將風(fēng)聲悄悄吹出去,自然會有人找他楊雄算賬。”
“在他看來,我此時與他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杜言秋直言。
“嗯?”
“姜姑娘可明白?”
面對羅星河的一臉不解,杜言秋則轉(zhuǎn)向姜落落。
姜落落略想一下,“除楊雄與那名行兇家仆外,再不算我們,這個秘密應(yīng)該只有杜公子你知曉。若有風(fēng)聲傳出,令楊雄受難,在其看來,始作俑者定是杜公子無疑。如此,杜公子便成了楊雄明面上的敵手。”
“目前,那枚指套是唯一行兇證據(jù),可又無外人知曉。且不說那指套如今還在楊雄手中,即便我們拿到指套,若楊雄他們不承認(rèn)指套所屬,我們也難以證明那斷指家仆行兇。指套能戴在家仆斷指上,也能戴在其他人手指上,楊雄可就此反過來說是杜公子故意誣陷,想讓他們的人相互撕扯,而坐收漁翁之利。”
“如此一番爭執(zhí),除了二人為敵互傷,誰都得不到便宜。杜公子特意跑楊家一趟,豈能讓自己出力不討好?”
“所以,倒不如誠心合作?一個初來乍到,摸著石頭過河;一個不想繼續(xù)做有名無實(shí)的楊二公子。這二人可謂各揣心思一拍即合。”羅星河雙掌相擊,“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是這么個意思。”
姜落落見走向一旁的杜言秋沒有多言,便知自己說對了。
“杜公子,你與楊雄可有什么商議?”姜落落追著杜言秋走過去問。
杜言秋坐在身前的那把竹椅上,“商議倒沒有。畢竟初次見面,他還需斟酌行事。不過看在我跑這一趟的份上,他給我透露了個消息。羅捕頭之前不是曾打探到,魁星樓的柳玉郎幫助閆虎誘拐一鳴書院學(xué)子么?你們可想過,柳玉郎為何是與閆虎勾結(jié),而并非賭坊管事?”
“這個……倒是沒有細(xì)想。”姜落落搖搖頭,“賭坊教頭不是聽從管事吩咐么?閆虎難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