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恐嚇下,腦袋一個個搖成撥浪鼓。
“我們只是賭伍文軒去向,從未賭鄧知縣尸身下落。每次設賭他們都有記錄,我們下多少賭注都會登記畫押,賬本就在他們手中,絕無我們拿鄧知縣參賭的賬目!”
“……而且……而且我參賭是被逼的!我若不附和他們,就會被百般刁難,我是不得已……”
還有人訴苦,其中便有那個拉攏曹長安幫忙慫恿伍文軒去魁星堂的王祈。
而這時,曹長安獨自站在眾人之后,低頭不語。
“設賭賬本?”
羅星河回身,轉向王子勝等人,“看來此事并非你們所說那般輕巧啊!”
見眾人紛紛松口招供,王子勝怒齜雙目,“說出這話對你們有什么好!”
這些人的腦子都被驢踢了?承認參與私賭,哪個能逃得掉!說是受他所迫,又不是沒有嘗過參賭的甜頭。
“羅捕頭,我們雖一時鬼迷心竅,做錯了事,可也知輕重。我們怎敢對朝廷不敬?是真不知道鄧知縣的事啊!”
“王子勝為人強勢,我們實在是不得已,不得不聽其擺布。”
一幫人急著與王子勝撇清關系,嗓門無疑屬那幾個在茶館故意談論,勾起伍文軒求簽興趣的慫恿者最大。
若是只查伍文軒一事,他們可咬口不承認,即便最終被戳破,也只在縣學受罰,最差不過斷了科考之路。可若與朝廷命官有所牽連,擔上辱沒朝廷的大罪,那他們可萬萬受不起!
更何況有人確實是受迫應和,本就滿腹怨氣,見事情捅開,便豁了出去。
王子勝本是縣學一霸,誰知道他們私底下又會偷偷做什么,這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陪著他們一起嘴硬,若被牽連,活活冤死真不值當。
事實擺在眼前,孫世明讓人交出設賭賬本。
王子勝的狗腿見行跡敗落,也想討個表現,乖乖將他們負責保存的賬本交出。
“孫教諭,您瞧,真沒多少文錢。這是參與伍文軒那場賭局的名單,這是后面的幾次,絕無半點與鄧知縣有關。”
孫世明大致看過之后,將賬本交給羅星河,忍氣道,“羅捕頭見笑了,此乃孫某失察,實在慚愧無顏!”
羅星河接過賬本,便直接轉交給姜落落。
“這里面確實沒有關于鄧知縣的內容。”姜落落翻看,“但只今年五個月內,各種賭碼便有十二盤,莊家抽利最少五十貫錢。”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