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忌憚或許言重了?!倍叛郧镓撌值?,“但李素既然已經被抓,于家的事也算被我化解,若還有人追著他們不放,是不是就顯得太刻意了?”
姜落落渾然想到,“你說此物可能異常重要,重要到連他們都十分忌憚,不愿露出太多牽連。所以,不論于家的結果怎樣,他們此時停手,是不想被你發覺?不想讓此事嵌入你的眼,引出更多麻煩?”
站在院子角落的杜言秋看向聚在屋中的于家幾人。
他誤打誤撞在衙門幫了這家人一把,不知不覺中還做了他們的護身符。
可他們若真與于貴存有那么一絲牽連,他又能護的了他們幾時?何況他自己都每日活在生死難料之中。
“那你怎么不盤問他們?若東西真在他們手中,你還不能問出點什么?”姜落落問。
“不多問,他們便知的少,相對也就安全一些?!?
杜言秋收回視線,“何況案犯也是憑于貴與于家的關系,認為他們即便嘴上說著斷絕往來,但畢竟血濃于水,在外浪蕩的于貴若有托付,還得靠他的父兄這般想法,懷疑東西可能會留在于家。到底在不在還難說。”
“可照這么說,即便于家有一分可能,只要案犯在他處沒有找到那東西,便也絕不會放過于家?!苯渎涞?。
于家生有于貴這個惹是生非的子孫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活著時不讓家人消停,死了還連累家人麻煩不斷。
“所以,不論有沒有,先幫于家將這麻煩挪開。之后再找機會詢問?!?
……
將麻煩從別人身上移開,那便是尋到了另外一個承載麻煩的器皿。
當然,杜言秋也不會傻到自己去做這個器皿。
照其所言,他自己頂多做一個擺弄這器皿之人。
杜言秋與姜落落分頭兩路,他先騎馬帶著扮做姜落落的于杏兒去才溪鄉跑了一圈兒,之后便將人送到長汀,安排與于大郎那路會合,然后又獨自返回上杭,穿城來到魁星堂。
一場大雨剛過,這山上還散著濃重的濕氣。
已值傍晚,夕陽的余暉穿透潮濕的霧繚,淺淺籠在這座五層高的石塔樓上。
此時的魁星堂也很安靜,只見負責看守的柳老頭正獨自無聊的坐在堂前閉目養神,覺察有人來,睜開眼站起身。
“這位公子可是面生,不像是一鳴書院的學子?!?
杜言秋上前拱了拱手,“在下江陵府人士杜言秋。”
“杜言秋?好像有些耳熟?!绷项^一時想不起來。
“我來上杭是為祭奠鄧知縣?!倍叛郧锷宰魈嵝选?
“哦——”柳老頭恍然,“你是那個……那個近日被學子提起的那個在衙門……”
“正是。”
“杜公子前來所為何事?”
“前幾日羅捕頭與姜姑娘來求簽,聽老伯說家運會影響文運,故而魁星爺也會幫助讀書人化解家中其他難題。真有此事?”
“這種事自然是信其有便有,心誠則靈?!绷项^擺起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杜公子來魁星堂是想求什么?”
“杜某來此只為找老伯問幾句話?!?
“哦?”
“老伯是否聽說,今日早時衙門的人去縣學查賭,揪出一幫學子拿伍文軒是否來魁星堂求簽一事設賭?”杜言秋問。
“今日午后,剛聽兩個來求簽的學子私下談論此事,難道當真?”柳老頭承認,“我還當是怎么傳出的市井閑話而已?!?
杜言秋又問,“那這兩個學子可說,伍文軒來魁星堂求簽,便是聽信了魁星爺除做主文運,也會給人指點迷津,幫助改變其他運道的傳言?”
“這倒不曾聽聞?!绷项^搖搖頭,“可這話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