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安!
這與杜言秋從楊雄那邊掌握到的消息一致。
“所以,你是聽沈崇安之命?你被關到州府大牢,得胡知州照應,也是因為沈崇安?”姜落落問。
“應該是。若非賭坊打點各方上下,怎能把生意做這么大?”
就這么簡單,胡知州只是貪財?
不過,為官者,一個“貪”字便是惡根,否則當年又會如何致揭發鐘寮場貪金案的大義之人蒙冤而死?
李素拿起旁側的盒蓋,蓋好食盒,“這盒點心我留下了。請你們日后不要胡言亂語。”
姜落落笑了笑,“不論你是真不知,還是不愿多說,今日我們說這么多也夠了。”
畢竟此處并非仔細說話之地,今日只要搭上李素這條線足矣。
李素松了口氣,以為姜落落要起身離開,卻不想她身子又前傾湊過來一些,皎亮的眼睛沖他眨了眨,“我再送李管事一個好處吧。”
李素錯愕。
“今日我們見面,回頭你肯定得給胡知州交代。你除了告訴胡知州我來問你那青玉如意云的事——”
李素打斷姜落落,沉聲道,“如意云的事不可與人提!胡知州也未必知曉,如何交代,我自會定奪。”
“哦?”姜落落頓了頓,又接著道,“那此言略過,我繼續說。你不妨與胡知州交代,我找你來是為邢濤遇刺一事——”
“我也正有此意。”李素再次打斷,“怪我沒有用對人,也正合了‘我找錯人’的說法。”
“那想必你接著會與胡知州說,我是來與你探討行刺邢濤的真正兇手等等。”
“行刺邢濤,唬嚇肖青,逼迫二人招供的若不是你們做的,也不會是閆虎的手段,便是還有另外我并未想到之人暗中下手!你們知道此人是誰?難道此人與青玉如意云有關?”
“你這就想偏了。我剛說了,打算再送你另外一個好處,原本并未將邢濤遇刺與我今日來見你的真正目的混為一談,是你計劃借用此事。”
“那你究竟想如何?”
“你且承認,是你傷邢濤,嚇肖青。”
“你說這些都是我找人干的?我自己出賣了自己?那我豈不是瘋了!”
姜落落的話讓李素聽來簡直不可思議。
“只要有合適的理由,就不是瘋。”
“什么理由?”
“將計就計。”
“此言怎講?”
“我代杜公子來詢問你,你便趁機借我與杜公子套近乎,告訴我說其實邢濤遇刺是你干的。”
“你的意思是……我與胡知州說,我向你們承認此事?”
而并非與胡知州承認。
這話說起來還真有點繞。
姜落落點點頭,“對。因為你背地里已經倒戈鄧知縣,所以當得知杜公子是為吊唁鄧知縣而來,便決定幫杜公子完成‘拜托龍王定于家債主’的說法。一來助杜公子在衙門出風頭,二來也免了自己繼續逼迫于家的麻煩。”
“呵,這話聽來,我是個好人。”李素輕笑。
“沒錯,你讓我們覺得,你就是個被鄧知縣勸服的改過自新之人,以此取得我們的信任。”
“我出賣自己的理由,是為博取杜言秋的信任?只憑我的幾句話,你們又怎能相信?我從中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你可知當日我在公堂上,當眾驗出行刺邢濤的兇器是何模樣?”
“說是個像扳指圓孔,但又比扳指寬不少的鋒利物件。”
姜落落給邢濤驗傷時,李素還未被帶至縣衙,但他之后也已聽說。
“那物件屬于楊雄的一個家仆,那家仆有根斷指。”姜落落道。
“是楊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