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卦簽,那張卦簽就在我手中。”
楚南山聽聞之后,便回書房取了個小盒子,盒子里放的正是那枚竹管。
“這竹管卦簽是賭坊的人送來,找我辨識,不想是杜公子丟的。”楚南山取出竹管,交給杜言秋,“請公子收好。”
杜言秋接過竹管,抽出里面的紙卷看了看,“沒錯,正是這張卦簽。幸好找到!原來是被賭坊的人撿到。”
“找我的人名叫閆虎,杜公子想必認得,他說這卦簽是從縣學學子手中所得。此人說他聽聞那幾個學子拿伍文軒去魁星堂求簽設賭,進而引發鄧知縣命案。他怕受這賭徒學子連累,特來尋我辨認這卦簽真假,想要弄明此事。又將此卦簽留在我手中,希望若真受牽連,我能幫他們做個人證。呵呵,什么人證?我豈能不知他們的真正所想?”楚南山捋須冷笑。
“我讓閆虎將此物呈交官府便是,他卻說怕自己的話不被官府采信,反而適得其反,執意自己先查出個一二,卻將此物留在我的手中,并懇請我暫且不要聲張,分明是想若萬一有事,借我這些年攢下的一點威望幫他兜著。”
“莊主雖說讓閆虎將此物呈交官府,可落在自己手中之后也并未依此言行,反倒聽從了一個賭坊打手教頭的話。”杜言秋將竹管卦簽收起來。
“身為一鳴山莊的老山長,我習慣育人為先。既然那閆虎想要在此事當中出一份力,那便讓他先去做,也是給他個做人機會。況且此事確實也不便宣揚,雖說有人假做卦簽,令我受害,可魁星堂的卦簽有假之類的話傳開,定會影響到魁星堂在學子們心中的威望,也就會影響一鳴書院的名聲。一鳴書院是我此生的心血,我視它為子啊!”
“所以,莊主原本也想暗查此事,好趕在官府查到之前想到應對之策?”
“慚愧。”
楚南山拱了拱手,“我甚至曾想毀掉這枚卦簽,當做從無此事。也或者不承認這枚卦簽是仿照魁星堂卦簽,畢竟明州黃并非魁星堂獨有,瘦金體更是無數人擅長。好在多年奉行的圣人之道阻止了我這荒謬之念。今日將此卦簽交還公子,以后如何,順其自然吧!”
“莊主多慮了,”杜言秋拱手回禮,“一鳴書院及魁星堂這么多年的好名聲,怎能因一張假卦簽而受損?若如此輕易便影響,它們又如何能夠立于上杭這么多年?難道都是靠莊主處心積慮的經營不成?這話不免有些可笑了。”
“呵呵,杜公子所言極是。”
當聽到“處心積慮”幾個字時,楚南山神色微變,未及反駁,卻又聽杜言秋話鋒一轉,只得收起怒意,笑著打起哈哈。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