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下去,但又沒忘詢問,“胡大人找我何事?”
跟隨在后面的府差道:“似乎是關于賀永之事,具體不清楚。”
……
“也不知道是胡知州耗不下去,終于讓人來找你,還是有人想知道你離開一鳴山莊后的行蹤,特意尋人?”
二人騎馬在前,姜落落貼在杜言秋身后,低聲道。
“這‘有人’不也包括胡知州?無所謂,反正我們的事情辦完了。”
杜言秋上半身挺直,看起來與身子靠前的姜落落離的很近。
“落落,你……”杜言秋感覺自己的背有些僵硬,“你不該那么與他們解釋。”
“有何不該?這不是最簡單,也好輕易堵住他們嘴?難道說我們是發現什么可疑人才追上山?若他們繼續追問,我們還得拿話應付,哪像這樣,你瞧他們都沒人多問。”
姜落落側頭瞟了眼跟在身后不遠處的幾個府差。
“你是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杜言秋心底嘆了口氣。
兩個剛認識不久的孤身男女偷閑在山中走動,傳出去不知會編排出多少閑話。而在這些風流韻事的傳言中,吃虧的一向是女子。
“正人所見所念皆為正,只有心中生有污垢之人才會捕風捉影地亂想亂說。你不也說在山中走走,讓腦子清醒,不是正好梳理案情么?進山本來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事,不是么?若有人偏要拿這簡單的事去翻閑話——”
姜落落又瞟了眼后面的府差,“你說,會是誰的意思?”
“鬼丫頭,又想試探胡知州!”
杜言秋的背松弛了一些。
他怎能聽不懂姜落落的意思?
這話他不是想不到,而是面對姜落落,他最先站在了這個姑娘的立場。
可她不是一般的姑娘啊。
正人所見所念皆為正,坦蕩磊落之人明心可鑒。
可是,在如今這世道,又有多少明心被埋,何時方可重見日月?
杜言秋掩起眸底陰涼,握緊馬韁,沉聲喝道,“駕!”
快馬載著二人肆意飛奔。
到了縣衙,已過午時。
“杜公子,您可算來了!”
衙役看到杜言秋,趕緊迎上前,幫他牽馬,“胡知州早已在二堂等著。”
杜言秋小心地把姜落落接下馬。
“好像……好多了。”姜落落活動活動腳踝。
“落落姑娘怎么了?”衙役問。
“只是不小心扭了下腳,我隨身就備著跌打扭傷藥,已經涂抹過,快就沒事了。”
杜言秋先把姜落落送到離衙門不遠的衙役房休息。
“兇肆的藥膏就是好用,比藥鋪里的都見效快。”衙役道。
因為有羅星河的關系,他們這些差役大多都能用到兇肆的傷藥。
“當然,那可是我師父家的祖傳秘方。”姜落落得意地笑道。
老戈能做一手好的傷藥,早年他還在一鳴書院做看守時,書院的學子們就都知道。
一些愛玩耍打鬧的少年,難免會磕碰。怕挨訓,總會悄悄地去找老戈討藥。
后來聽她舅舅說,堂兄姜子卿見他經常舞刀弄槍地折騰,還特意給他帶回一瓶藥。
再之后她入了老戈的師門,連她都掌握了藥方,這藥也就沒那么稀罕了。
……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