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時杜言秋的樣子。
負手直身,冷肅凌厲,開口便如寒風襲人。豈能不把視其為酷吏的孩子嚇壞?
“總之,那孩子便急忙交代,是個長胡子老頭兒拿一枚陶哨買通他去賭人家的煙囪。他還把藏在枕頭下的陶哨拿出來。”
杜言秋從袖中掏出那陶哨遞給姜落落,“就是這個。”
是個青色的陶哨,陶面光亮無紋。
“這陶質成色很好。普通人家不會給孩子買這樣的,貨郎一般也不會賣這種貨色。”姜落落摩挲著手中的陶哨,“那孩子也是識貨的,寧可受罰,也沒有在一開始就供出此事。”
“那孩子一看就是個活蹦亂跳的性子,爬幾趟梯子豈能累著?掉眼淚不過是給大人看罷了。倒是這事情挺意外,險些讓這小東西糊弄過去。”
杜言秋的目光驀然沉下。
若他在那老翁家中一無所獲,這“煙囪案”豈不是有了遺漏?男孩從此事當中嘗到被收買的甜頭,恐為日后的成長埋下一枚惡種。
不過,收買那男孩的人似乎是早已想到事情的結果……杜言秋感到自己就像一條咬到餌的魚。
“那長胡子老頭的樣貌肯定也是假的。他沒有自己出手,而借用那個男孩,就是想讓你通過查到這個哨子,明明白白的知道此事是他故意安排的?”
姜落落看著手中的陶哨,“哨子,可傳遞消息。此人就是想讓你聽到老翁的話,知曉當年兩個書吏打架的事。難道你這兩日的忙碌,只為到那老翁家做掩飾?”
而不是為了將杜言秋“纏住”,讓他不得消停?
“我更認為是有人借此時機,安插了此事。”杜言秋道。
“為什么?”姜落落不明白,“難道是盜走鄧知縣尸骨的那伙人,得知我們假冒他們傳出青玉如意云的消息,他們又開始給我們設餌?這算不算禮尚往來?他們若是鄧知縣一路,見我們與謀殺鄧知縣的人為敵,認為我們雙方也可同謀?”
杜言秋冷哼,“若想共事,我可不喜這般藏頭藏尾。這點誘餌算什么?最大的誠意,就是把鄧知縣的尸骨給我交出來。”
“話雖如此,可此時讓我們知道兩個書吏打架的事,肯定別有深意。”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