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
楊苕緊握著姜落落的手,凝視她片刻,方又開口,“小心!你的家人一定希望你好好活著。真相重要,性命也重要。青堯一定不希望再多失一條人命。否則……他早就去尋你了。”
楊家的人早已被逼著離開上杭,可姜家的人還在。
姜家原本就有一條人命還未找到兇手,若知另一條人命也是內(nèi)有隱情,兇手不明,怎能不在意?
可是,馮青堯從未找過姜家的人。
甚至明知姜落落已經(jīng)成為衙門仵作,還有個做捕頭的舅舅,也沒有去驚動他們。
馮青堯,獨自承擔了所有!
當年被楊鴻護著的那個書生孤身走行走在一條不為人知的路上。
不,有人知道。
是兇手。
當然,兇手也不配為人。
馮青堯,擔得起楊苕所說的“清風朗月”。
是黑暗中的那輪明月,是烈日炎炎中的那縷清涼。
“馮大娘子……”
姜落落也不知該如何勸慰,轉身出了書房。
來到正屋,面向那口薄棺,姜落落以叩首之禮三拜,又親自上了三炷香。
這時,有人來到馮家。
“爹娘,你們回來了。夫人?”
打開院門的榆娘看到跟在她爹娘身后的人,愣了一下。
“娘!”
楊苕拖著疲累的腳步迎去,“您怎么來了?”
楊夫人進了院中,雙手扶住女兒,“我無論如何也要來看看你。”
楊苕的奶娘無奈,“我們沒辦法,實在尋不到幫忙的人,準備去長汀尋員外求情,正好碰到夫人。”
“娘,您來看我,我爹不會生氣?”楊苕擔心。
若她爹不滿,奪了她娘的當家權,便宜了小妾,她娘在家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他生氣娘也得來看看你啊,你可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你難過,娘豈能安心?”楊夫人心疼的看著女兒,“瞧這臉色,都成什么樣子!當年你不聽勸,執(zhí)意嫁給馮青堯,如今你可得聽娘的勸,不能毀了自己的身子啊!娘要你好好的活著。”
“娘,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
楊苕暗暗的想,最起碼她得好好活到青堯平反昭雪的那一天。
“還有人祭拜馮青堯?”
楊夫人看到屋中正在上香的姜落落。
“是沈三哥請來兇肆的人。”楊苕解釋。
“馮大娘子,我先告辭了。”
姜落落挎著小木箱出了屋子,又向楊夫人行了個禮,“夫人,告辭。”
……
出了馮家,姜落落便騎上拴在門外的棗紅馬,飛速奔去。
知道杜言秋去了醉心樓,也不知他找吟鶯問完話沒有,姜落落決定還是先直奔北門街去瞧瞧。
結果趕到醉心樓詢問,得知杜言秋已經(jīng)離開一陣。
“姜家娘子,你再去勸勸杜公子,別生我們的氣。”
花娘叫住準備掉頭離開的姜落落,“我們又不是故意認錯那荷包,實在是不得已。那賀永暗地里拿我醉心樓的姑娘性命要挾,我怎能不依他?誰都不敢輕易相信,杜公子一個外來的書生能壓得住地頭蛇,你說是不是?”
“可是我聽聞花娘與福威鏢局的掌柜關系不錯?”姜落落反問,“有他們掌柜罩著,你還怕一個小鏢師?”
“哎呦!你怎么與杜公子說一樣的話?”花娘揚了揚手中的帕子,“我花娘開門做生意的,跟哪家主子不都得打點好?可打點歸打點,我可不能隨便違了人家的意。我還當賀永是受他們掌柜指派做事,我怕的不是他,是他家掌柜啊。我若知道是賀永自己私底下的小動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