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
“除非我們想錯了。”姜落落想了想,又道,“偷走鄧知縣遺體的并非其同路人,而是另一撥暗中留意鄧知縣舉動的心機不純之人。哎呀,真是太亂了!好亂啊!亂死了!”
姜落落手拿字卷,輕輕打了幾下自己的額頭。
杜言秋目視姜落落,“父母品性都不錯的人如何養出了一個不顧百姓安危的貪贓惡徒?”
姜落落手中的那幅字卷定在額頭上,“也有這個可能吧。有的爹娘老老實實,養的孩子作奸犯科,自古以來也有不少例子。”
杜言秋將那字卷從姜落落額頭輕手拿開,“也有可能不是。如此鄧知縣與姚家后人來往便說得通。”
姜落落迎著杜言秋的目光。
那雙目光看著很沉,很沉。
“言秋,你懷疑姚書吏的事另有隱情?”
就像楊鴻!
“姚斌一個縣衙書吏有多大能耐?不僅自己逃的無影無蹤,貪污的那么多銀子也隨他一起不知下落。都說姚家的人被趕出上杭,之后呢?官府就那般輕易讓他們順利離開上杭,沒人擔心他們是否故意借此脫身,按約與姚斌匯合?若是我,肯定會安排人手暗中跟蹤他們,他們是生是死,何處落腳定要有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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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杜言秋這番話,姜落落也知此事疑點重重,可是——
“那伍文軒毀缸之舉又該如何作解?他毀缸是為謀害鄧知縣,可毀缸一事又與陳家早年經歷相似。”
如此來講,鄧知縣豈不是又死于雜耍之術?
杜言秋道,“天下懂得毀缸之術的并非只有姚家,但從吟鶯處已知,鄧知縣的竹竿翻墻之法確實學自姚家。”
“二十多年前的事,傳到如今肯定也只剩下個大概情形,若想知道更多,還得有心去查。言秋,我們一步步來吧。”
姜落落伸手扯扯杜言秋的衣袖。
就像幼時小心翼翼地捏著糖人哥哥的衣衫,跟著他尋路。
他們現在要查鄧知縣的死,已聯系到二十多年前的鐘寮場貪金案,還要查十三年前的那起事關兩家的命案,此時又牽扯出那個遭人唾棄的戶房書吏當年也可能是被誣陷?
這橫跨二十多年的樁樁疑問,好像在他們眼前連成一條泥濘崎嶇的路。
不知何時才能走到終點?
……
站在老樹下,姜落落目送杜言秋騎馬奔去。
此時已至黃昏,姜落落并沒有返回兇肆的意思,再次攀上樹,坐在枝杈上等待老戈的出現。
一腳垂下輕輕晃蕩,一腳蹬在身下的樹枝上,后背微揚,抵靠著筆直生長的樹干,看似悠閑的姜落落,腦中卻是一團繁瑣的亂麻,需要一條條梳理。
她原本是以仵作身份趕往龍王廟為鄧知縣驗尸的,卻沒想到鄧知縣腳上套著的繡花鞋與她的堂姐有關。
追查此事的時候遇到了杜言秋,從吟鶯口中問出鄧知縣出現在上杭與二十多年前的鐘寮場貪金案有關。
在查鄧知縣命案時一波三折,兇手從伍文軒轉到了馮青堯,從馮青堯的遺書得知當年楊鴻殺害姜子卿一案確實存疑。可馮青堯的遺書看似是被人故意揭開?
同時,有人特意將杜言秋引到那個曾在上杭縣衙里做伙夫的老翁家中,聽說了張主簿與姚書吏打架一事。此事發生在二十三年前,卻好似十二三年前才從老翁口中流傳出去?這兩個時間點有何聯系?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