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舒服的姿勢,又重新尋思起來。
“人是我審的,當時我仔細查過,李子義身上沒有夾藏異物。除非是在我入牢前有人先一步與他暗中接觸,也或者是牢飯有問題?因賀永的死,我也懷疑過牢飯,可在入牢前我曾私下摸查了一遍,沒‘聽’到伙房里哪個做事的人可疑,也許是另外有人偷偷對牢飯動手腳?可不論是誰動手,能保證哪份飯送到特定的那個人手中,必然還需有接手牢飯的獄卒幫忙。”
羅星河說著,朝牢門外瞟了眼。
“嗯。舅舅想的沒錯。”
姜落落也認可羅星河的這番話,之前她與杜言秋曾有過類似推測。
“不過——”
“不過什么?”
姜落落略作思索,“若確定李子義是中藥,便斷然不會是有人提前與他接觸。與賀永不同,可以排除他自行服藥的可能?!?
“為何?”羅星河不解。
“沒必要。李子義肯定堅信自己能夠守口如瓶,連那么重的刑罰都熬過,又何需靠藥物封口?更何況每夜令自己陷入昏迷失去知覺,宛如一具活死人,不會讓他覺得心虛?不怕自己身邊萬一發生意外而不知躲?”
“是啊,既然李子義打定主意不開口,又何需再給自己下藥?他這一中藥,豈不是更讓人覺得他的身上有問題?”羅星河也意識到此事有些矛盾。
“所以,就是能夠接觸到李子義的人給他下的藥?!苯渎鋽喽?。
“那獄卒便肯定逃不脫!”
羅星河低沉的聲音被壓得實在難受。
“他們不怕李子義熬刑,或者說有胡知州掂量,能夠把握輕重。他們怕的是背地里李子義被我們說服。在不能保證李子義肯乖乖服藥之下,也不能保證獄卒能夠時刻清醒盯死大牢,最穩妥的便是瞞著李子義偷偷給他做手腳。白天舅舅不好動手,夜里舅舅趁機動手也是一無所獲?!?
姜落落緊握著食盒的提手,“至于說如此便肯定李子義的口供確實問題的話,案犯不在乎。舅舅既然選擇這間牢房,也是表明不信李子義,再多一份懷疑又何妨?只要在他們不需要李子義活下去之前,我們拿不到李子義的真實口供,對他們就不會有影響?!?
“那我還得設法盡快撬開李子義的口。獄卒這邊一時半刻是顧不得?!绷_星河皺起眉頭。
他恨不得自己化作三頭六臂,多出兩個人來。
姜落落回眼瞧了瞧牢門。
那個在牢門外晃悠的獄卒肯定是眼線之一,但以案犯的周密安排,此人未必能夠知曉幾根毫毛。
“此事其中道理不難,案犯也該能想到,顯然他們并不懼怕我們將心思放在獄卒身上?!苯渎淞嘀澈姓酒鹕?,“舅舅,你先繼續在這兒盯著。等我下次來送飯,給你帶點東西,好助你一臂之力?!?
……
月懸煙江